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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亚彬:唯一能坚持的就是跳舞这事儿


很多人最初认识王亚彬是在电视剧《乡村爱情》中饰演的王小蒙,之后,王亚彬也参与演出了六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最近的一部电视剧《推拿》中她扮演金嫣。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王亚彬是当今最为活跃的中国优秀舞蹈家,她的舞蹈成名作《扇舞丹青》曾经轰动中国舞蹈界。始于七年前的“亚彬和她的朋友们”舞蹈系列演出引起较大的反响,其中,第五季与十多位国外艺术家合作的《生长》在中外巡演了30多场,受到欧洲主流舞蹈杂志和报纸的较高评价。10月4日在国家大剧院演出的“亚彬和她的朋友们”第七季将是她独立完成编导的舞剧作品《青衣》。王亚彬日前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专访时说:“一些特别简单的事儿我都坚持不了,我现在唯一能坚持的就是跳舞这件事儿。跳舞这件事儿对我来讲太根深蒂固了,就跟在血液里是一样的。”
    毕飞宇老师眼光一亮
    北青报:怎么会想到把小说《青衣》改编成舞剧?
    王亚彬:这与我们做“朋友们”系列积累了六年有关系,第一年刚开始做“朋友们”时我刚25岁,那时还是比较年轻,想去尝试一些不同的、新鲜的、种类不同的创作,但是,六年过去之后,我也在过程中慢慢吸收、慢慢成长,跟不同的编舞、舞种有合作,也是到了今年正好碰上一个很好的题材,于是,就想自己去发声,去做自己所想象的艺术创作,一个完整的创作。过去都是小节目,今年我想通过这一部作品有一个表达。我没有确定艺术上的风格,只是又一次新的、完整的、独立的创作。
    北青报:看到《青衣》是什么时候?
    王亚彬:看到《青衣》是2012年的时候,我正好在拍《推拿》,是毕飞宇老师的另外一部小说。在那期间我就去同学那儿玩,看到了《青衣》这部小说,我说我拿回去看一下。大学刚毕业时我曾经读过这部小说,为演毕飞宇的电视剧,我也在家里看过一些毕飞宇的小说,在把《青衣》读到一半的时候我就突然萌发了要把它改编成舞剧的想法。我觉得毕飞宇老师的小说文字比较有温度,里面有很多描述性的文字情感性是非常强的,和舞蹈善于抒情的特点非常吻合,他的小说里面对于女性人物描写是非常专注和深入的。打个比喻, 他的描写就像中国的针灸,非常深,非常集中,点到穴位很透彻。我在《推拿》中饰演的是金嫣,那个人物是性情直率的女孩,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而《青衣》中的筱艳秋也是非常极致的性格,艺术家就像疯子一样。小说对筱艳秋的描写是非常极致的,小说的结尾,在十字路口,灯光辉煌,飘着雪花,舞蹈的画面一下就迸发出来。我把我的想法说了,毕老师眼光一亮。
    被动挑选对舞蹈演员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北青报:当初怎么会想起做“亚彬和她的朋友们”舞蹈系列?
    王亚彬:那是2009年我电影学院刚毕业,我没有停止跳舞,全国类的表演金奖都拿过了。那两年晚会比较多,我的感觉不太好,总觉得太被动,比如说你是这个晚会编导,你给我打电话,我才有机会来跳这个舞。如果没人给我打电话,我一个星期都会在家里坐着,那种被动挑选对于舞蹈演员这么宝贵的年华是一种浪费,一种极大的浪费。我想,那还不如自己自发地创作,调动自发的创作激情去做自己的作品,也搭建一个平台,通过我们的作品回答:“为什么我们要跳舞?”这里有对舞蹈理念的认识,有对舞蹈风格表达的不同选择。我觉得我这么做是充分调动我个人的主动性,不用被动在家里等着,等别人来邀请。做第一季时身边有很多非常好的朋友,他们也是非常好的舞者,我们做了第一季后,反响还不错,得到了观众的肯定,所以让我们坚持下来。“朋友们”系列在风格上以现当代的作品为主,我觉得这样可以与国际舞坛有很好的对接,交流上也会更方便。在创作上我们不会做实验,与最前面的人相比我们站在往后一点,而与传统的作品相比我们站在前面一点。一些中国舞剧的编导回来看我们的剧,我们剧中的一些方式方法他们也会吸收。我们做《生长》的编导是国内当代舞圈里遥不可及的大师,我们在欧洲演出那么多场,从去年到今年一共演出30多场,今年9月份还要再去一趟,德国和欧洲的专业杂志和报纸都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北青报:其实你最早是学古典舞的,现在却是主要突出当代舞,这种变化是怎样想的?
    王亚彬:到现在为止,我的中国古典舞的底子都没有丢,因为有一些演出还是需要跳一些古典舞的作品,但是在《青衣》中,里面有戏中戏的切换,有中国古典舞的表达,有当代舞的表达,这也是非常考验演员能力的,做当代舞并不是没有缘由的,因为我在2009年和2011年陆陆续续接触了一些当代舞,我做这件事不能从一半去了解,我在接触当代舞后就想知道它从哪里来,怎么从古典舞就发展到当代舞,我就必须得搞清楚,包括训练的方式方法,所以,2011年就去了美国舞蹈节,在那里六个星期的学习,基本了解了当代舞整个发展的脉络。作为一个舞者,我觉得概念应该是非常宽泛的,不是说我只跳古典舞或只跳当代舞,就像演员,你可能护士也能演,伟大的艺术家也能演,是演员对自身表达宽度和广度的要求。我比较倾向于做一个全面的演员,而且在学习和了解当代舞之后,对拓展身体和整个肢体语言认识和表达等方式都不一样了,对于古典舞的表达也会有很大的帮助,现在我们整个“朋友们”系列创作当中,有些作品还是融入了一些古典舞的元素,但是呈现上是以当代舞为主。
    北青报:在中国古典舞和当代舞转换上,你有没有纠结和困惑过?
    王亚彬:纠结和困惑好像没有,如果说有的话存在于具体的问题上,比如在动作上,但整体的概念和身体的律动是可以切换的,切换得也比较流畅。今年做《青衣》又跟戏曲老师们学了戏曲,你会发现其实与戏曲艺术相比,中国古典舞程式化还没有那么高,京剧真的是高度凝练的艺术,它的手和眼睛都规定得非常严格。当代舞你可以表达这个题材,你可以用各种各样的舞蹈动作,但是戏曲,尤其是京剧,你表达这个意思就必须用这个动作,两级拉得很开,今年都会在《青衣》这部戏中看到,今年我是往前走了很多,又往回回复了很多。


    电视舞蹈秀?我应该把最好的精力    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去
    北青报:其实更多的人们认识你是通过《乡村爱情》中的王小蒙,那么你为什么选择去拍电视剧?
    王亚彬:我个人并不排斥影视剧的拍摄,我本身做一些舞蹈电影和一些设计,其实,电视在整个媒体中是传播度非常高的,毕竟在家里看电视的人比去剧场的人要多得多,如果未来再有合适的机会、合适的角色,我还是会参演一些电视剧。影视剧表演对于我在舞台上的舞蹈表演是有辅助作用的,让我知道一些表现人物的方法,也让我体验到更丰富的人生。另外一方面,现在知道王小蒙这个角色的人确实挺多的,在这个时候他们也知道“王小蒙”跳舞跳得可好了,这一点我也挺欣慰的。但是,影视剧的拍摄我一点不着急,我不是青春偶像派,我觉得比较适合我的、我想去尝试的角色我才去。两个门类我还是分得非常开的,电视剧偏重于娱乐化,而舞蹈是剧场艺术,属于艺术的范畴,在那么多人都在做娱乐大众化的时候,我觉得严肃艺术这一块也应该有更多的人去坚守,不应该说这个没钱没名,你就不去做。
    北青报:现在有很多电视舞蹈秀节目,也很火爆,但是我们没有在这些节目中看到你,为什么?
    王亚彬:一些制作公司的老师们之前给我打过电话,说让我过来帮忙,或者录一期节目。我这人随着年纪的增长,还是喜欢做那种慢工出细活的东西。舞蹈类的选秀还是娱乐节目,有推广舞蹈的作用,很多不懂舞蹈的人们可以很快速地了解舞蹈的舞种和表达,但是,电视毕竟是以大众娱乐为主,舞蹈演员展示的时间也比较少,展现的内容也多以技术为主,如果要想真正了解舞蹈,还是要看一些好的舞蹈作品,因为毕竟舞蹈艺术是一个剧场艺术,是现场的艺术,不去现场看好的舞蹈作品的话是很难感受到舞蹈艺术的魅力。而娱乐节目拍摄时间很长,有的节目一场接一场,我觉得现在我应该把最好的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去。
    北青报:后来你怎么又去电影学院读研究生了呢?
    王亚彬:我拍了《乡村爱情》,也拍了其他的戏,后来他们说我是一个舞蹈演员来演这个戏,不把我作为一个职业影视剧演员看,这很正常。我觉得既然我去演影视剧了,我就希望在影视方面有个系统的了解,要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因为这个原因去考了电影学院的研究生,去看他们的表演课,学一些理论知识和表演体系。在那里的学习是挺开眼界的,因为对舞蹈表演和影视表演有一些感性的认识和理解,在那儿的学习你可以把理论的东西和实践的东西进行一个梳理。这样也更方便未来指导自己和指导整部舞剧创作,像《青衣》,虽然是当代舞剧,它里面有人物,你是当代舞剧,但是整体规划和表演的点都应该非常清楚,现在就发现以前拍电视剧和去电影学院学习的东西都很有效。在排双人舞时我一说演员就会明白,我一给他示范他就知道怎样表现。
    舞蹈这事儿太根深蒂固了
    北青报:当初你怎么学了中国古典舞?
    王亚彬:嗨。当初因为个子比较小,父母对舞种根本没有理解,我当初才九岁,也没有理解,而芭蕾舞招生对身高要得更高,所以我当时就掐着身高去报了民族舞。
    北青报:做第一季的时候你想过后来自己创作一部舞剧吗?
    王亚彬:没想过。我当时想,读了电影学院以后拍片子倒不错,当时这么想的。我其实挺喜欢影像艺术,今年的《青衣》我也想做成舞蹈艺术电影。我做舞蹈已经二十多年了,有时候窜出去又回来,拍电视剧、教课、出书、做主持,但是我始终觉得,那些特别简单的事儿我都坚持不了,我到现在唯一能坚持的就是跳舞这件事儿。跳舞这件事对我来讲太根深蒂固了,小时候六岁开始跳舞,一直到现在,现在也没有人说必须坚持,就是自然而然的,就跟在血液里一样,没觉得我是一个舞蹈演员,我要跳舞我要练功,我没觉得。所以我看到一些团体的舞蹈演员,他们特别累,我就不能理解,我觉得不就是跳舞嘛。
    北青报:你对未来创作有目标吗?
    王亚彬:我是觉得每次的项目都做一点不一样的,想做一个全新的,不是买别人的版权拷贝的东西。我很客观地看待“朋友们”系列,我希望我们的作品是一个中国制造,同时是跟世界的舞台真正接轨。我觉得我们的“朋友们”系列到头来还是中国舞蹈界的事情。今年做《青衣》我就想做一个不一样的东西,我希望每一次的作品能够带动和引领中国舞蹈的创作,这是一个不太经常想的责任。我并没有把这个作为要求自己创作的标准,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想我做好我的每一个作品。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够让大家看到不一样。文/本报记者  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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