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诚渊 在青海参加艺术节有感之二

 在2012年8月15日至17日于西宁市的三天艺术节期间，我率领来自香港和北京的舞者参与了在青海省西宁市举办的“国际原生态舞蹈暨现代舞艺术节”，并轰轰烈烈地跳了三场现代舞，演出的舞码包括：城市当代的《逍遥游》、《女书》、《镜·花·圆》、《九歌》、《别有洞天》、《中国风·中国火》和雷动天下的《冷箭》、《回忆》、《独自等待》、《满江红》等，可以说是琳琅满目、精彩纷呈。

第一场演出是在8月15日早上10点举行的“艺术节”开幕式，演出于新建成的青海大剧院，节目中‘原生态舞蹈’和现代舞梅花间竹地上演；第二场演出是在8月15日晚上的‘现代舞专场’，演出地点还是青海大剧院，由我亲自担任司仪，在每个节目间向观众介绍作品和介绍欣赏现代舞的方法；第三场演出在8月16日晚上，于西宁市中心广场举行，观众免费观赏，本来在宣传中，当晚应该是一台‘国际舞蹈和现代舞集锦’节目，结果在大会安排下，城市当代和雷动天下的舞者轮番上场，总共演出了九支‘现代舞’，却只有三支分别来自俄罗斯、喀麦隆和阿拉伯的‘国际舞蹈’演出，以致当晚西宁市中心广场上，几乎成了现代舞的天下。

三场演出的观众反应不一，原因其实牵扯到场地的问题。第一场和第二场的演出在新建成的青海大剧院里举行，剧场美奂美仑，可容一千八百多观众；但地方偏远，附近全是新楼盘，还没有居民入住，而且公共交通设施不足，西宁市人要到大剧院看演出，如果自己不开车的话，还是挺伤脑筋的。

第一场是“艺术节”的开幕式，在早上举行，观众几乎全是各个机关单位的领导和各地的传媒朋友，由大会专车接送，安排有条不紊，气氛不错。开幕式当天座无虚席，我也在观众席里细心欣赏来自各地的‘原生态舞蹈’的表演，而每当现代舞演出时，便转而留心席间观众的反应。我发现，西宁市各单位的领导们跟国内其他地方的领导没有什么分别，每当出席此类歌舞升平的应酬场合，都可以达到基本礼貌、木然、保持距离的安全状态。

第二场是当晚的‘现代舞专场’，也是在大剧院里举行，可因为没有专车接送，观众大概只有早上的三分之一。我因为要做节目介绍，没办法混在观众席里，对观众的反应不甚了了；只是从舞台侧幕边感觉观众的反应，从开始时听到观众席里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到后来变得没有一点声音，却不知道是否观众坐不住而跑了？幸亏每支舞蹈结束时，传来响亮掌声，证明他们还在哪里。演出后，有不少当地的记者前来采访，而省宣传部的李国权副部长笑着跟我说：演出时鸦雀无声，演出后掌声雷动，看来西宁的观众还是挺有水平的！

不过让我最感开心的，是第三场在西宁市中心广场上的演出。因为地点在市中心，又不用买票，演出时广场上挤满了观众，而我便可以自由地穿梭于人群里，细心观察当地人们对现代舞的反应。西宁市的普通老百姓们，展现出对现代舞极大的兴趣；演出的时候，中心广场上出奇地安静，大家专心地观赏舞者的肢体飞扬、沉浸在舞蹈中的情绪起伏。其中最有趣的一幕，是突然站在观众群后方的一位保安员，大声地跟旁边的人说：「这是什么啊，看不懂！」前面却有许多人转过头去，向他瞪眼；那位保安大叔见没人跟他起哄，便转身不知躲去哪里了！另外我又听见先后有三位年轻人在观赏途中拨打手机，跟他们的朋友说：「赶快来中心广场，有些很不一样的现代舞看。」在那一刻，我想，青海省的西宁市，虽然被认为是最原始的舞蹈起源之地，也已经准备好，迎接现代舞的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