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女皇”皮娜 鲍什:我跳舞,因为我恐惧
- 舞蹈鉴赏
- 2018-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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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舞大师皮娜 鲍什去世
舞蹈女皇:我跳舞,因为我恐惧
迈克尔 杰克逊故去的悲痛还未散去,影响了世界舞蹈界40年的德国舞蹈家皮娜 鲍什又在6月30日去世。
皮娜 鲍什的去世 很意外很突然 五天前,她才被诊断出患有肺癌;6月21日,她还在跳了30多年的乌珀塔尔舞蹈剧院里起舞。
她是当今世界舞坛最富创意的舞蹈家之一,开创了 舞蹈剧场 的演出形式,革新了现代舞蹈的语言。
她是德国排名第一的出口文化。她的粉丝包括文德斯、阿尔莫多瓦,也包括陈丹青、林兆华、濮存昕。2007年她在北京的演出,张艺谋领衔的奥运创作团队都去了。
她的友人回忆,皮娜会长时间在排练厅一个人思索,一个人起舞,之所以舞蹈,是因为她内心恐惧,这种恐惧是因女人与生俱来的敏感,以及变幻莫测的外部环境对人自身的侵蚀。
-老师说, 这女孩真是个蛇人
皮娜 鲍什何时开始她的事业生涯?
这位编舞家从埃森搬到乌珀塔尔不久后,在一次访谈中被问及这个问题,她如此答道: 当时我五六岁,第一次被带到一个儿童芭蕾舞剧团, 那时候皮娜 鲍什尚不曾看过芭蕾舞,也不晓得芭蕾舞演员要做什么。 我就跟着去,其他人做什么,我就努力跟着做。我还记得,老师要我们趴着,把双腿放在头上,然后那个女老师就说: 这女孩真是个蛇人。
这个餐馆老板的小女儿所获得的这句赞美,可能就是促使她未来有所成就的动机。练习、读书,离开家乡,考验自己的想象力,寻找舞蹈沟通的一种新语言,发明新动作、新形式和新结构,跨越美学界限并打破艺术围墙,最后给予舞蹈艺术新定义,让传统主义者感到惊慌讶异。最后她终究征服了世界,在罗马和巴黎、维也纳和马德里、纽约和洛杉矶、东京和孟买,甚至在一开始观众便排斥她作品的乌珀塔尔,到处都在欢庆她的成就。
这句赞美令她相当欢喜。餐馆老板家的孩子经常很孤单, 没有正常的家庭生活,我时常在12点甚至1点都还没上床睡觉,或坐在餐馆里的桌子下面,所以我几乎没有,我父母从来没时间好好照顾我。
于是,刚开始她会在芭蕾舞蹈教室多待几小时,去找同龄的孩子玩,主要是可以逃离家中那种千篇一律的无聊日子。但是不久,芭蕾舞不再是消遣娱乐而已,原因可能是大家发觉这个小舞蹈家有表演天分。 刚开始去跳舞时并没有想太多。我就是跟着去,然后就被叫去饰演儿童的小角色,在轻歌剧中扮演电梯服务员,在非洲王国的后宫打扇子,或是当送报童之类的,或者是我也说不清楚的任何角色。但我在表演时经常很恐惧。
这是皮娜 鲍什的生命与创作中,最大的推动力 恐惧 这个关键词首次出现的时候。尽管有这些恐惧,皮娜 鲍什依旧在不知不觉中掉进剧场的天地。
-她从老师身上学到 诚实
皮娜 鲍什15岁便进入埃森市福克旺学校的舞蹈系就读,校长是著名编舞家库特 尤斯,当时德国舞蹈界的领导人物,其地位等同于皮娜 鲍什几十年后的今天。
皮娜 鲍什师承尤斯。当70年代末期在尤斯过世前不久,一位电视记者问鲍什从尤斯身上学到什么时,鲍什和尤斯经过详细思考后,两人在电视摄影机前一致表示,鲍什从老师身上学到了 诚实 。
皮娜 鲍什的特殊天分在她于埃森市福克旺学校求学时便已显露,老师与同学们皆有同感: 我们很早就知道皮娜是个天才! 德国学术交流协会提供奖学金,让她前往60年代被视为舞蹈艺术发源圣地的纽约进修。皮娜在纽约生活了30个月之后,回到刚升格为大学的福克旺学校。她跟着舞团,渐渐以独舞者身份四处巡回演出。但这类的巡回表演非常稀少,每一季只有几场。
鲍什的处女作《片段》在1967年公开演出,采用贝拉 巴托克的音乐,当时并未引起轰动。来年,皮娜 鲍什的第二出舞作《在时光的风中》公开上演,她以这部作品参加每年在科隆举行、对当时欧洲新生代编舞家最重要的编舞大赛。德国年轻一辈最优秀的编舞家全都来参赛,当时尚未有名气的皮娜 鲍什脱颖而出,获得首奖。在那之后,她,诚如《法兰克福汇报》所描写的,依旧是 藏在隐秘中的芭蕾女伶 。
-观众往她身上吐口水
1973年,鲍什接下乌珀塔尔芭蕾舞团的总监工作。当时没有人会料想得到,德国的舞蹈将因此开创一个新纪元,艺术重点也从古典芭蕾移到当代舞蹈。
1974年1月,她编的舞作《费里茨》在乌珀塔尔的首场舞蹈之夜演出。《费里茨》这支舞作是述说这位编舞家的噩梦式的童年经过,德国的芭蕾舞评论家对此舞作大为挞伐,将这部作品归为 厨房剧 或 编舞家过度敏感心灵的私密告白 ,以及指控此作为 扭曲的心理剧 。比较严厉的评论是 把一个孩子的经历描画成半小时的恶心戏、反社会的情境和精神病院 。
这些评论并没有让鲍什气馁。大约三个月后,她的第二次乌珀塔尔首演正式露面,改编自格鲁克的歌剧《陶利斯的伊菲格尼》在评论界大受好评。1974年《德国芭蕾舞年鉴》的评论家意见调查项目中,9名评论家中有5位将此舞作视为德国最重要的舞蹈记事。
在这四分之一世纪当中,鲍什创造了最独特的作品,没有一位德国其他剧场代表人物办得到,她要求乌珀塔尔剧院在舞台方面不断创新,远远超出剧院技术人员的想象。
观众对于她的认可经历了更长的时间。创新后的舞台与以往的视觉效果差异非常大,以至于习惯古典芭蕾舞台的乌珀塔尔观众,在一开始都感到惊吓。
鲍什习惯坐在剧场里面最后一排观看自己的舞作演出,观众常常会往她身上吐口水,扯她的头发。半夜,她会被操着粗野、下流话的匿名电话吵醒,并要求她马上离开乌珀塔尔。许多年之后,直到那些观众离开,另一群年轻的观众进入剧场,一切才归于平静。当全世界早已为这位编舞家的舞作而疯狂时,她生活并工作的这个城市才决定拥抱她,并且是热烈地拥戴她。
1977年5月,乌珀塔尔舞蹈剧场首度出国巡回演出。当时还没有人料想得到,鲍什的舞作和乌珀塔尔舞蹈剧场会成为德国有史以来最受欢迎的文化出口。
1979年的前几个月,皮娜 鲍什和她的舞者们在印度和东南亚度过。这次的旅行几乎酿成灾祸。《春之祭》和《蓝胡子》中,女舞者裸露部分身体,让印度观众难以接受。在德里的演出已造成观众的不满,之后在加尔各答的表演则因印度教信徒受到政治煽动者的挑动,而引起暴动,导致演出夭折。鲍什亲自命令关闭舞台上的灯,中断演出。后来她表示,她不得不这么做,因在暴动高潮时,她和几位舞者都有危及生命的感受。直到15年后在一次新的巡演中,这位编舞家的《康乃馨》获得成功后,1979年的裂痕才被磨平。
-做母亲, 这是个奇特的经验
1980年1月,对鲍什舞作的独创舞台设计立下许多功劳的生命伴侣罗夫 玻济克,因罹患白血病辞世。
皮娜 鲍什在罗夫 玻济克死亡之后,一头栽进工作里。几个月后,《1980,一部皮娜 鲍什的作品》出来了,此舞作的舞台基本想法来自玻济克。来年,这位编舞家跟作家罗纳德 凯相恋,罗纳德 凯是德裔智利人,以西班牙文写作,他因主编德国作家休伯特 费希特的遗作而有点名气。9月28日,这对恋人的儿子来到世上,他的母亲为纪念自己逝去的那段爱情,将他取名为罗夫 索罗门。
鲍什在孩子出生那几年,带着他到处跑,她不会因在公共场合把孩子放在胸前吸奶而觉得不自在。在多次访谈中,她将她的母亲身份形容成 奇迹 : 现在我每天都会发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些经由你自己的身体出来的奇妙事物,你突然了解它的关联性。上天赋予女性独特的胸脯,在这时候才感受到它的功用。我了解这个原理非常简单。然而,这却是一个奇特的经验。
不过她也说过,孩子让自己的时间变得更少,让生活变得 更麻烦 。从前,当每晚所有的排演结束后,大伙儿会出去走走,谈些事情或喝杯酒,轻松一下。现在这一切变得相当困难。然而,鲍什仍把工作摆在生命的第一位。假如巡回演出是在学校的假期期间,儿子也会跟舞团到世界各地旅行。或者朋友扮起干爹干妈来帮忙,当然还有孩子的爸爸,至今他还住在家里的阁楼,每场舞作的首映必定出席,除此之外,他几乎难得在公共场合露面。乌珀塔尔舞蹈剧场首次在罗马巡回表演时,这个被冷落的男友曾为了这位编舞家因事业而忽略他这件事,在公众场合借故跟她起争执,引起她的注意。20多年过去了,罗纳德 凯在皮娜 鲍什的生命中依然占有分量。不过两人的关系如何,一直是个秘密。
◎摘选自《皮娜 鲍什,为对抗恐惧而舞蹈》 约亨 施密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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