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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川哲也:芭蕾追梦人

国际公认的芭蕾明星舞者

作为日本乃至整个亚洲最著名的芭蕾舞演员,熊川哲也早在1989年――在他年仅17岁时,就以“东方第一人”的荣誉加入世界顶级的芭蕾舞团――英国皇家芭蕾舞团,并在短短半年后成为英国皇家芭蕾舞团首位来自亚洲的主要演员,打破了西方人在此领域的绝对垄断。在随后的九年,他一直作为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独舞演员,名耀欧美舞台。1998年正处于舞台巅峰期的熊川毅然决定去团回国,1999年他在东京创建了自己的芭蕾舞团K-Ballet。他独特超凡的个人魅力为他建立一个全新而富有魄力的事业提供了捷径。通过吸引英国顶级芭蕾舞演员,尤其是一些优秀舞美设计师的加盟,他建立起了一个将日本芭蕾带进全新时代的世界级芭蕾舞团。6年来,K-Ballet已发展为日本规模最大、水准最高的职业芭蕾舞团,保持着每年演出50-60场、场场满座的规模,并应邀出访巡演欧美,声誉日隆。

作为日本当代最优秀的芭蕾舞者,熊川在英国顶级舞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提升了他的芭蕾实力。他出色的表演,充满了爆发力,饱含着巨大的内在生命张力,颇有摄人心魄的美感,是国际公认的芭蕾明星舞者。

作为艺术总监,熊川的雄心不止于舞蹈。他重新编创了很多舞蹈,K-Ballet绝大多数作品为“熊川版”,他还亲身参与舞美和服装的设计,将他对芭蕾独特的认知贯穿于他所经营的芭蕾的每个环节之中。就这样,他一步步追寻着他的梦想,也为世界芭蕾缔造了一个又一个辉煌。

上周四在《唐吉诃德》上海首演结束后的下午,本报记者在波特曼酒店二楼咖啡厅,对熊川哲也进行了独家专访。穿着白色条纹衬衫、黑色休闲裤的熊川和舞台聚光灯下相比显得有些消瘦,剪裁良好的时装完全隐匿了他具有火山喷发般爆发力的肌肉线条。在绅士地起身让座之后,他笑着说:“抱歉,我还没有吃午饭,让我吃一口就好。”就着黑咖啡和全麦三明治,记者和这位全亚洲最当红的芭蕾舞男明星聊了起来……

一 少年时代

1987年,一个来自北海道旭川的年仅15岁的男孩飞往伦敦,踏上了他的芭蕾追梦之路……

问:当初你为什么要学习芭蕾舞?

答:我是幸运的,因为我表妹在七八岁的时候在北海道札幌的一所私人学校里学习芭蕾,我有时候会到那里看学生们的表演。我十岁的时候,芭蕾老师告诉我,不能再让我看他们的表演了,除非我也铁了心学芭蕾。当然,那只是一个玩笑,但我认为它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从此,我就决定开始学习芭蕾舞。在那些日子里,我除了两周去一次芭蕾舞学校,同时还在学习日本的剑术、绘画和英语。当然,无论如何,我最钟爱的是芭蕾,在北海道,芭蕾对孩子们来说是一个陌生的事物,他们对芭蕾知之甚少。我也因此没有受到其他孩子们的欺负,当然,我在学校里也绝对是一个普通的孩子,除了在运动和芭蕾舞之外。

问:你在15岁的时候加入了英国皇家芭蕾舞学校,这是谁的决定?

答:说到出国的决定,可能是我的想法,最后是我父母和家庭的支持。当我知道芭蕾的故乡不是在日本时,我就想去芭蕾的发源地。同时,当我师从北海道的外籍老师学习芭蕾舞时,更加强了留洋的决定,当从瑞士来的汉斯梅斯特在北海道给我上了一节芭蕾舞课时,他建议我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他建议我去英国皇家芭蕾舞学校或加拿大芭蕾舞学校。从那时起,我更加热切地渴望到芭蕾的故乡去。

二 英伦岁月

从皇家芭蕾舞学校毕业之后,就被英国皇家芭蕾舞团招收为芭蕾舞演员,很快他就被提升为主要演员,从此他成为在世界顶级芭蕾舞团担任主要演员的亚洲第一人!

在英国皇家芭蕾舞团,华美至极的舞台,一流的芭蕾舞蹈氛围给了他巨大的能力提升机会,他的芭蕾表演有了长足的进步。他具有爆发力,且不失优雅,充满了雄性张力和诱惑力的舞蹈风格,带给人们难以忘怀的印象。

问:你15岁去了伦敦,那是你第一次出国吗?最初的日子是怎样的呢?

答:是的,是第一次。也是我第一次离开家。在开始的日子里,我和皇家芭蕾舞学校的少年协会的头呆在一起16个月,后来加入了17、18岁的大芭蕾舞者的班级。那之后,我加入了皇家芭蕾舞团,和朋友们住在一个公寓里。当我在15岁时刚刚加入那个班级的时候,我总是刻意让自己看上去很老成,以克服害羞。另一方面,我在面对西方人的身体条件时,感到很汗颜,因为他们都很高大,胳膊和腿都特别修长,排练厅内镜子里的我很弱小,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家,也没有产生过要回日本的念头。

问:你曾说你最重要的事情是遇到了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艺术总监――安东尼杜威尔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答:在芭蕾舞世界里,是没有观点体系的。它不像运动领域,对时间和动作要求的那么准确,因此每一个艺术总监在鉴赏和挑选舞蹈演员时,总是根据他们自己的艺术感觉和品味来进行。艺术总监具有不可剥夺的权威性是不争的事实,有时候即使一个演员和另外一个演员具有同样水平,他也有可能因为舞团环境等原因而不被录取。幸运的是,即使我是一个亚洲的芭蕾舞演员,也是一个对英国皇家芭蕾舞团不是很了解的演员,安东尼先生还是给了我一个很公平机会,第一次为日本,及至整个亚洲的演员打开了一扇进入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大门。

问:在英国还有哪些事情影响你的生活的?

答:能与英国历史的一小部分联系上我感到非常荣幸。作为第二个故乡,我非常热爱那里的文化。我觉得英国的礼仪深深影响了我,特别是他们勇于尝试和挑战新事物的精神。我也很喜欢欧洲的贵族文化,因为这种文化是和芭蕾联系在一起的。

问:你为何决定离开皇家芭蕾舞团?

答:1998年,就在我十月离开的前夕。那时我在日本和伦敦的平衡正在改变,我觉得能够创作并演绎自己的作品比作为舞蹈演员仅仅演绎别人的作品更加有趣。所以对于离开皇家芭蕾舞团我没有感到后悔过。

当我进入皇家芭蕾舞团后我觉得第一件事情需要做的就是作为演员要达到巅峰。当我成为首席及剧目主演时正好26岁,那时我想可以做另外一些事情。我认为应该立刻行动不然就太晚了,所以我成立了自己的舞团K-Ballet。

三 回到日本

正当他在伦敦越来越出名的时候,他于1998年出乎意料地离开了皇家芭蕾舞团,返回了他的祖国――日本。回到日本之后,他发誓要改革日本的芭蕾,为此,他组建了K-Ballet芭蕾舞团和芭蕾舞学校,他正渐渐的接近他成功的目标。

问:回到日本不久,尽管被当成了偶像并且掀起了“熊川哲也风”,但是你只是做自己的工作。你认为K芭蕾舞团会成功并且掀起风潮吗?

答:不,我没有预计到K芭蕾舞团将来的成功之路。但是当我与不同公司的舞者工作,与不同国家的人们合作时,渐渐地,我感到公司的潜力正逐渐发挥。我相信自己可以演绎不同的流派,因此在那段时间里,我不断挑战不同的舞蹈领域。如果我还是在皇家芭蕾舞团,我是没有机会来尝试一些现代派作品的。另外,我觉得我想做的和我的“粉丝”想要我做的还是存在一定的差距。演绎现代派作品也让我更深地体会到古典作品的重要性。我也开始考虑我肩负着的职责,因为日本观众从我的作品中衡量着古典芭蕾:如果我做的只是很普通,他们将不会体会到古典芭蕾的精髓。纵观日本舞团,没有人领军古典芭蕾,因此我觉得我一定要这样做。

在日本,芭蕾舞团的数量并不少,演员更是很多。但我比较幸运,能够被公众所推崇。所以我认为我要作为代表向大家介绍古典芭蕾,否则芭蕾文化将不会向前进。我不希望观众在我的表演中误读芭蕾――将之理解成现代舞。我希望我的表演能带给观众一种感动,就如同当我还是孩子时第一次看到芭蕾而受到的那种震撼――那时,我这个来自北海道的男孩非常希望能够触摸到美丽的芭蕾舞台,包括它的剧服、音乐、舞美等等。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和我一样被芭蕾深深地感动着。有了这个决心,我坚信我的芭蕾舞迷们会紧紧跟随日益发展着的K芭蕾舞团的。

问:看你的表演,能感觉到你在舞台上相当自信,作为一名演员,如何做才能如此自如地表演呢?

答:哦,是的,我反复告诉我的演员们,当你在舞台上之时,就一定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当然,这种自信不是那么容易培养起来的,我自己也有过在大幕开启之前从台上逃走的念头。当我在第一次登台演出《唐吉诃德》时,那个时候我的舞台经验不足,而且只有四天排练时间的时候,我就很希望演出的帷幕能够延长一个星期拉开,但是很快,我就告诉自己既然不得不上舞台演出,我就必须马上专心于想舞蹈而不是如何逃跑(笑)。

近几年,我已经不太去思考关于个人舞蹈技术上的问题了,甚至不需要长时间的练功,(你不要惊讶,我要求我的演员和学生练功可是非常严格的),而对我自己只要保持良好身体状态Well being就足够了。如果你说这是天赋的原因,也许吧,我也必须承认我是非常幸运的舞者。日本人喜欢说“只有付出比别人更大的努力才能成功”,但芭蕾并不是一个只要努力就能成功的行当。它需要各种不同的元素,比如你身体的结构和柔韧性、成长环境和教育背景、品位和灵敏度、感知力――特别是美感。

另一方面,如今,我更多的是在想在作为一个舞者余下的时间里我能做一些其他的什么,什么是我应该做的。我过去常常只关注于自己怎么去跳,但是现在我作为一个团的总监,我关心的是整个舞台,因此我感到了比我在作为一个舞团演员时我对一个作品更多的责任。

问:你率领的K-Ballet舞团一年在日本要进行50场巡回演出,其中的剧目是以现代还是以古典为主?目前欧美的舞台上,芭蕾作品的趣味更倾向于当代性,在这样的背景下,你是否有意要做最后一个古典“卫道士”呢?

答:古典剧目占到八成左右。这里所说的“古典”,更确切地可以说是古典风格。我还是偏好古典、浪漫时期的作品,我喜欢莫扎特、巴赫的音乐,我整个人的趣味就是痴情于古典的,所以我会很乐意被称作“古典战士”或者“古典化身”(笑)。

古典作品为什么可以延续到今天?可以说,它们的魅力和精粹是无穷尽的,我想让它们不停歇地流传下去。当然,我不会按照几百年前的样子去照搬古典作品,它们的舞台呈现当然也要符合现代的审美眼光。比如《唐吉诃德》,这是我非常重要的作品,我们这个版本的《唐吉诃德》的进程速度就比原版快了很多,加快戏剧节奏对许多古典作品来说都是有必要的。我们所演出的古典作品也都会打上“熊川”的烙印。

我在《唐吉诃德》担任艺术总监和服装设计,我对所有的舞蹈负责,同时也凭我的感觉进行艺术设计,我要在舞台上把在我头脑里的所有感觉表现出来,我就是这么做的。

四 兼顾公司学校

问:K-Ballet舞团招收的成员主要来自哪里?其中有多少成员出自你创办的舞蹈学校?这些演员是终身制还是合同制?

答:各个国家都有,主要来自日本国内,还有韩国、英国、意大利、西班牙,日本演员和外国演员的比例大约是8∶2。因为舞蹈学校是三年前创办的,所以现在他们都还是些孩子,目前为止只有一个十八岁的学生直接进入我的舞团。

我的舞团中所有的演员都没有终身制的,全部是合同制而且基本上是一年一签,包括主要演员也是如此。这是为了保证舞团的水准,好的演员可以进来,同时就会淘汰掉一两个。可以说,竞争非常激烈。

问:K-Ballet学校有政府的津贴吗?

答:没有。它是一所完全私立的学校。作为一所纯芭蕾学校,是很难得到政府津贴的。在日本,有太多的私人芭蕾班,而它们都满足于业余的水平上,并且想要靠跳芭蕾为生也是很困难的。我希望会有更多的专业芭蕾公司来正规地运作它们的生意,使舞者们能得到合理的收入。很多芭蕾公司每年只演出一场,而从它们的芭蕾学校赚钱。

我们学校所有的学生都要做入学测试和身体检查,我们甚至面试他们的家长。然后,每一年我们会测试这个学生是否有进步,如果孩子没有足够的进步,他们会被打不及格分,劝他不一定要继续学下去,这非常不容易,但是我不是为了每个月的学费才开办这所学校的。在我的学校有很多不同的课程,而我则参与各种不同的活动,比如特别应考课程,普通芭蕾课,或者我们的家长开放日。所以我经常和孩子们在一起,我在教他们的时候也从这些孩子身上得到新的力量。有一点非常重要,如果我觉得一个孩子不适合跳芭蕾,我会建议他另寻方向。然而,我也明白芭蕾作为一种兴趣爱好的重要性,所以我也在计划为那些不准备做职业舞者的人开办另一所工作室。那所学校将向所有人敞开大门。

五 私人生活

问:在芭蕾之外,你有没有打算尝试其他艺术形式?比如表演或音乐剧?

答:其实在我的芭蕾生涯里,我已经在这里或那里,时不时地加入了不同艺术的元素。因此,在某一段时期,我会全神贯注于和不同的流派在一起工作或舞蹈,然后在某一段时间里,我又会全神贯注于古典芭蕾,有时候也创作一些现代舞。现在,我又要回到古典芭蕾舞上来了。如果要跨行业进行艺术尝试,我比较感兴趣的是电影表演。我2002年在电影“Oyou”中曾演过一个古罗马时期很受欢迎的画家和诗人,影视表演的过程也很有趣。

越是接触不同式样的艺术,我对芭蕾就越有热情,因为和其他现代艺术相比我认为芭蕾更加古典更加唯美。芭蕾之外的东西我都不会多想,因为我不可能永远跳下去,现在我还能站在这个舞台上的时候,一定要专注地站在这里。

我非常珍惜我在这个领域的所到达的水平和实现的梦想,在我最好的时间里,把我最主要的(如果不是全部)精力全部奉献给芭蕾舞台。

问:在十几岁时就成为一个名人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呢?你对自己的私生活有什么打算呢?你有计划结婚吗?

答:我会毫不犹豫地出入“钱汤”(日本的公共浴室),我是出生在北海道的孩子,所以没有那么多大城市人的自我意识,基本上我也不在乎作为名人的特权。我想我只要去做自己最爱的事,其他人的想法我不在乎。结婚是另外一个话题了。在我还是一个处于顶峰状态的舞者的时候,我想我还不会结婚。我有很多事要去做,而且舞蹈是我的首要,其余都要放在后面。

问:你有个英文外号叫“Teddy”?怎么安排业余生活?

答:对啊,我的外号是TEDDY,因为我的名字第一个字是“熊”,TEDDY(中文译名:泰迪)是很可爱的玩具熊的名字。不工作的时候,我会尽量休息。老实说,我除了舞蹈,对其他运动项目都不太积极。对了,我刚刚买了一部1000CC的意大利摩托车,但是我只在我家附近兜兜圈子,我去年才拿到摩托车驾照,至于开摩托的速度,说来好笑,实在开得不快,开快了还是有点怕怕的,哈哈。

问:说说对上海的印象吧?有没有考虑过和中国的芭蕾舞团或者舞者合作?

答:哈哈,it's raining.(这里老在下雨)。这次来上海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有好的作品,成熟的机会我一定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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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川哲也风靡申城

极具爆发力且不失优雅的旋转,充满了雄性的张扬;优越的弹跳力和滞空力令人瞠目结舌;高难度的技巧展示,流淌着与众不同的才华和激情――这是熊川哲也诠释的巴西利奥。上周五、六,由文新报业集团和上海城市舞蹈公司等联合主办的日本K-Ball et带来的《唐吉诃德》彻底征服了上海大剧院内的观众。演出结束后,他带领整个舞团足足谢了7次幕,才让台下众多“芭蕾迷”的狂热得以宣泄。

熊川哲也这次带来申城首演的芭蕾舞剧《唐吉诃德》,是他创立了K-Ball et舞团之后的成名之作,曾在英国皇家芭蕾舞团以该戏一举成名的他在上海舞台上的表现的确展示了国际顶尖舞者的水准。当晚不少上海舞蹈界人士都对熊川拥有如此惊人的弹跳力和爆发力感到不可思议――作为亚裔舞者,熊川的身体条件并不占优势,但依靠扎实的基本功和卓越的舞台表现力,他把理发师巴西利奥诠释得近乎完美。在第三幕最具看点的大双人舞中,熊川确实跳得“震”了:无论是超高的“空中两次并腿跳”,还是单足旋转8周以上等技术动作,都可以用美轮美奂酣畅淋漓来形容。此外,整个芭蕾舞团的演员给人的整体感觉也是“个个拿得出手”,看得出是经过了严格的系统训练,尤其是女子群舞阵容十分整齐,几名主要演员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堪与世界顶级舞团媲美。

更令申城舞界人士惊叹的是,熊川的舞蹈团强大的市场运作能力,不仅确保了每年50-60场演出的场场满座,每每海外巡演更有数百名忠实拥趸随行助阵――演出现场多达几百名的日本“粉丝”尖叫喝彩的确十分引入注目。明星舞者的魅力,成熟的管理运作加上日本TBS电视台的强力推广,熊川率领的K-Ball et无疑是当今日本乃至亚洲运营最为成功的舞蹈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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