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引进芭蕾舞剧《小美人鱼》看中国芭蕾编导的培养和创作

 经过近两年时间的紧密筹备，中央芭蕾舞团将于9月24日在天桥剧场首演世界著名芭蕾编导，汉堡芭蕾舞团艺术总监约翰蘒伊梅尔作品《小美人鱼》。这是中芭近几年来少有的大投入制作，旨在借引进《小美人鱼》之机，和编导诺伊梅尔先生及其所辖的汉堡芭蕾舞团展开深入的交流合作，全面提升剧团演员、演奏员的业务水平，舞美制作的水准，以及管理营销方面的经验。 通过近几个月的密切合作，《小美人鱼》无疑为剧团的各项工作注入了一针强心剂。高水平的芭蕾作品为剧团艺术家们和管理运营团队提供了无限的动力。笔者有幸亲身赴汉堡考察汉堡芭蕾舞团演出《小美人鱼》的实况，并和剧团管理人员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对汉堡芭蕾舞团如何在约翰蘒伊梅尔的带领下成为世界首屈一指的强团之一有了一些感性的认识。 无庸置疑的是，汉堡芭蕾舞团能够拥有当今显赫的国际地位，与其艺术总监约翰蘒伊梅尔息息相关。作为当今硕果仅存的世界级芭蕾编导大师之一，其数不胜数的优秀作品大大丰富了该团的保留剧目，并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优秀芭蕾舞者齐聚汉堡。其根据世界文学名著编创的叙事性芭蕾，如《茶花女》、《仲夏夜之梦》和《小美人鱼》等深受世界各国芭蕾观众的追捧。其根据马勒音乐作品创作的一系列芭蕾作品也是舞蹈和交响乐结合的典范。笔者认为，对约翰蘒伊梅尔艺术生平的探究，对如何培养中国自己的芭蕾编导，推进中国本土芭蕾作品的创作，是有着积极意义的。 约翰诺伊梅尔，1942年出生于美国威斯康星州密尔沃基市。在出生地接受了最初的舞蹈启蒙训练之后，他前往哥本哈根和伦敦皇家芭蕾舞学校学习芭蕾舞。约翰诺伊梅尔在威斯康星州的马凯特大学获得了英国文学和戏剧研究的文学学士学位，并在那里创作了他最早期的舞蹈作品。1963年，约翰·克兰科招收他加入斯图加特芭蕾舞团，在那里他晋升为独舞演员。也是在斯图加特芭蕾舞团，诺伊梅尔的编导天赋得到了当时著名编导大师约翰克兰科的发掘和培养。在该团浓郁的创作氛围中，诺伊梅尔和后来在国际编导舞台上大放异彩的其他同事们一起，厚积而薄发，为今后自己辉煌的艺术生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69年，乌尔里希爱尔福特任命约翰诺伊梅尔为法兰克福芭蕾舞团团长。自1973年至今，约翰·诺伊梅尔一直担任汉堡芭蕾舞团的艺术总监和总编导，从1996年开始任总团长。在汉堡芭蕾舞团的数十年中，诺伊梅尔的才华得到了充分的施展。其大部分成名作都是在担任汉堡芭蕾舞团艺术总监期间创作的。经过数十载的实践和沉淀，诺伊梅尔已经成为当今世界首屈一指的芭蕾编导大师。他不但对舞蹈创作驾轻就熟，还对文学，音乐，美术和舞台设计等领域涉猎颇深。以《小美人鱼》为例，诺伊梅尔不仅担任舞蹈编导，还身兼舞台设计、服装设计和灯光设计，在创作的过程中真正地将芭蕾这一结合舞蹈、音乐和视觉艺术为一身的表演形式发挥到了极致。这样多才多艺的大师级编导，在世界芭蕾历史上也是罕见的。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借鉴大师的成功经验，对当今中国芭蕾创作人才的培养，大有裨益。总结大师的经验，笔者认为有以下几点可供我们培养人才时考虑：

一、扎实的专业基础：虽然优秀的编导当初不一定都是最优秀的芭蕾舞演员，但无不是经历过多年专业的舞蹈学习，并有着丰富舞台表演经验的。同时，西方的学校教育注重培养学生独立思考和创造性的发挥。这对于一个未来以创作为职业的艺术家来说尤为重要。我们当前舞蹈学校的教育，如果能在专业的编导专业教育之外，在芭蕾教学的过程中就注重启发学生对舞蹈作品融入自身的体会，鼓励他们独立的思考，而不是简单的邯郸学步，不管他们将来会成为职业的芭蕾舞者，还是未来的编导人才，幼时的学习经历和养成的独立思考的习惯，都会对他们的发展大有助益。

二、深厚的文化修养：如上文所述，芭蕾是一门综合艺术，是舞蹈、音乐、戏剧和舞台视觉的综合体。一个成功的舞蹈编导，绝不能只把眼光放在舞蹈动作的堆砌上，而是要结合形体、听觉、视觉甚至戏剧张力，为观众带来全方位的艺术享受。这就对编导的综合素质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我们当今的专业教育中，偏重舞蹈教育无可厚非，但对学生文化层面的熏陶笔者窃以为还有待加强。只有灵魂丰富的舞者才能在舞台上跳出鲜活的角色，只有修养深厚的编导才能真正富裕舞蹈作品强大的生命力。约翰蘒伊梅尔在《小美人鱼》这部作品中就为我们年轻的创作人才作出了杰出的典范。

三、宽松的创作环境：约翰蘒伊梅尔在斯图加特芭蕾舞团工作期间还是一名舞者的身份，但其创作天分一旦被发掘，就被给予了大量实践的机会。之后担任汉堡芭蕾舞团艺术总监，更为其提供了大显身手的平台。中央芭蕾舞团近年来发起的芭蕾创意工作坊，就在这方面作出了有益的尝试，为剧团很多年轻的编导和演员提供了一试身手的机会。我国文化源远流长，创作题材取之不尽。相信假以时日，中芭为编导人才搭建的平台也将日益成熟，中国优秀的芭蕾编导也将如与雨后春笋，在国际舞台展露头角。

四、广泛的国际交流：约翰蘒伊梅尔能够取得今日的成就，得益于他在求学时就奔赴了当时艺术创作和教学空前活跃的欧洲，吸取了丰富的创作养分。我国芭蕾的发展历史较短，尤其是在芭蕾编舞领域的发展还显滞后，非常有必要利用一切请进来和走出去的机会，拓展我国年轻编导的视野，广泛吸收当今世界先进的创作理念和手法。这就需要专业院团和政府坚定的长期的支持。

五、鲜明的自我风格：在前进的过程中取他山之石无可厚非，不过也要结合自身的文化背景和性格特点塑造自己的创作风格。还是以《小美人鱼》为例，约翰蘒伊梅尔之所以能成功创作出这部舞剧，也要归功于其本身多年西方文化的浸润。我国编导在借鉴西方先进理念的同时，应扎根本土文化，从自己熟悉的文化背景和生活环境中提炼出独具自身特色的艺术精品。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中国芭蕾在国际舞台上能够占据一席之位，除了优秀的芭蕾演员，还需要能够代表中国文化的艺术精品，中国的年轻芭蕾编导任重而道远。 撰稿：施伟/审稿：孙元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