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哈纳哈瑞 以色列舞蹈传奇的缔造者

编者按：当今国际舞蹈界，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在以色列，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巴希瓦舞蹈团（Ｂａｔｓｈｅｖａ Ｄａｎｃｅ Ｃｏｍｐａｎｙ），而它的领军人便是大名鼎鼎的世界级舞蹈编导欧哈·纳哈瑞（Ｏｈａｄ Ｎａｈａｒｉｎ）。美国《舞蹈杂志》素来执业界之牛耳，每年年底颁发的奖项都被视作全球范围内顶尖舞者的角逐，２００９年底，有４人获此殊荣，其中一位便是欧哈·纳哈瑞，其获奖理由是——“革新了全球舞蹈”。

 现年５７岁的以色列巴希瓦舞蹈团艺术总监生涯可谓“海归”成功范例。青年时代的纳哈瑞在服完义务兵役后才开始接受严格的现代舞训练，很快便脱颖而出，被玛莎·葛兰姆相中，１９７４年受邀加入其纽约的舞团，舞蹈生涯开始起飞。多年海外演出游历后，纳哈瑞的兴趣和工作重心逐渐由表演移至编创，１９８０年，创建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舞蹈团，开始了其震撼、爆发的肢体动作风格的探索，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纳哈瑞卓越的才能得到许多大牌舞蹈团的认可，纷纷委以重任，进行合作，成为全球公认的最顶尖舞蹈编导之一。１９９０年，纳哈瑞受邀荣归故里，接手只在本国拥有认可度的巴希瓦舞蹈团。纳哈瑞没有让人们失望，凭借其独到的艺术眼光和编导能力，以色列最优秀的舞蹈团开始大胆地开创新方向，一跃成为世界一线舞蹈团队，缔造了以色列的舞蹈传奇。

 纳哈瑞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让我们看看美国《舞蹈杂志》是如何点评的。

 其一，剧目精彩。在纳哈瑞为巴希瓦舞蹈团创作的舞作中，有趣的挑衅行为比比皆是。最经典的连篇骂话，伴随的舞步却仅是全体直立来回的张手缓转，彬彬有礼的姿势没有半点煽情，戏剧特有的张力处理得恰到好处。大概因为纳哈瑞颇能体味“剧”和“舞”在台上的同根性，精神的彼此互通，剧场和舞蹈两种传统关系处理得不卑不亢。在对已有文学文本加以舞蹈演绎时，纳哈瑞则体现了编舞者的独具慧眼，大有英雄识英雄的惺惺相惜。在剧本框架中，动作的任意性如何成为指定动作而不悖离原剧的精神，纳哈瑞能捏准原著精髓，分割稍稍偏离惯常比例而又未至于离经叛道。纳哈瑞的剧目也触及人类生存状态的阴暗面，从动作中看见深度与内敛，以及无法言说的情绪上的波涛汹涌。但无论纳哈瑞涉及的是怎样的题材，他所有的作品都充满了张力和热度，信手拈来中满是游刃有余的自信。这大概得归功于纳哈瑞所发展的Ｇａｇａ训练法则，此亦形成巴希瓦舞蹈团所有演员每日的训练课题。

 其二，Ｇａｇａ训练法则。该训练法则重点在联结动作的技巧与自由度，探索面向动作、动作效能、爆发力的控制、动作的结构、速度与欢愉的连结，同时体认自我惯有动作并发展出新动作。一位正式加入巴希瓦舞蹈团的中国演员在博客里是如此描述Ｇａｇａ的，“一般的舞蹈课都是老师教一段组合然后学生跟着做，巴希瓦的舞蹈课是排练者和舞者一起上课，从另一个角度说没有老师和学生之分，老师不会给组合，他只是会给我们很多的概念去想象，然后我们要运用自己的想象力把脑中的影像用动作表现出来。比如他会说想想你在水中漂浮然后你的肉都被水冲走了，只剩下骨头，你只能用骨头跳舞。过一会他又说你的肉又被冲回来了，你的骨头被冲走了，你有的只是肉，用你的肉来移动整个身体。我们就会跟着他说的画面来移动自己的身体，他也会边说边和我们一起做。这个时候你就会发现每个人是多么的不同，真的很美。而不是很死板地学习一套套的课堂组合，然后大家看起来都一样。喜欢每次自己能发现很多的可能性和身体带给自己不同的惊喜。想象力和行动力的结合，舞并享受着！”正是Ｇａｇａ，使得每一个巴希瓦舞蹈团的舞者充满了迷人的特质。而这套创新训练体系不仅运用于舞蹈团排练，纳哈瑞也在社会公开课中使用，受到大量舞者和非舞者的追捧。

 其三，注重互动。纳哈瑞在剧场表演中往往创造一个亲密的环境，引领舞者与观众建立不同的关系，使观众意识到自我与舞者及其他观众间的串联。他希望这层串联能创造更丰富的感官体验，让剧场中的人们拥有更深层感受。亲密的氛围也有助于观众深入感受舞蹈与艺术。譬如在《彩虹天》（ｓｏｍｅｗｈｅｒｅ ｏｖｅｒ ｔｈｅ ｒａｉｎｂｏｗ）中，舞蹈团开放舞台和观众同跳同演，信任每个观众的表演潜力，在澎湃激昂的音乐中，穿着便装、西装、晚装的观众逐渐参与投入至忘我的共舞，当情绪被推至高潮之时，舞者和观众双双倒地结束，舞作随即又再回归深沉细腻，所有在场观者无不动容。如今，巴希瓦舞蹈团每年的演出达到１５０多场，所到之处，无不是惊叹之声。许多观众表示：看完这样的演出，会情不自禁地对以色列这个国度产生更多探究的兴趣。

 美国《舞蹈杂志》不无慨叹地评价道，“在过去２０年中，纳哈瑞的开创性做法和令人难忘的精品佳作好似催化剂，振兴了以色列舞坛崛起的力量。与此同时，其编创影响在全球的波及面已经展现，人们对Ｇａｇａ和纳哈瑞的作品充满了热情，不同国家的热门舞蹈团包括芝加哥哈伯德街舞团、杉湖当代芭蕾舞团、加拿大蒙特利尔舞蹈团等纷纷以演出其作品为荣，整个舞蹈界看上去快进入了Gａｇａ时代。”２０１０年３月，美国《舞蹈杂志》特地刊发了纳哈瑞去年１１月９日的获奖感言，生性幽默的纳哈瑞当时手持《舞蹈批评家手册》站在领奖台上，开始引用其中的经典话语，实际上，全是他本人的杜撰，却半带调侃地提出了对舞评家的建议：

 ●去看那些你没有硬性写作任务的舞蹈演出。

 ●不要让任何一点过去的经验参照而影响了你在体验全新事物时的那一点新鲜感。

 ●收集现实生活中所有的乐趣。

 ●请记住，观众中永远有人至少和你一样聪明。

 ●永远不要，千万不要，在观看演出时写写划划，除非这是一场时装秀、冰舞或选美比赛。

 ●你不一定非要理解正在观看的这部作品，创作者最不在意的便是被理解，他们在意的只是被关注。

 ●请记住，如果你能完全描述你所见到的，很有可能你看到的是一个很糟糕的编创。

 ●每天跳上几分钟直到出汗，或许你便可体味某块肌肉正在燃烧的感觉。

 ●观察事物时不要带关注点，这样你将会看到更多，错过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