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诚渊 雷动天下在华沙市

2012年雷动天下的欧洲之旅的最后一站是波兰的首都华沙市Warszawa。在上一站的拉脱维亚首都里加市，舞者们有机会在美轮美奂的国家歌剧院里演出，全院满座之余，观众反应热烈，不但歌剧院的总监热情地邀约舞团再度探访，连适逢到里加市开会的乌克兰文化部官员，看完节目后，也赞不绝口，逼着我答应雷动天下的下一次欧洲之旅，必须把乌克兰国家歌剧院也包括进去。

在只有八十个中国人的里加市获得如此佳绩，大家想着有两千中国人聚居的华沙市，成绩便更可观吧，事实却不这样！可能中国驻波兰大使馆的官员们过于小心，因为自己的不懂而不敢把来自中国的现代舞放在欧洲观众的视线当中。本来文化部为了庆祝中国和波兰建交二十年，而派雷动天下前往华沙，并委托中国驻波兰大使馆代为安排一个剧场以作演出，却被告知整个华沙都租不到剧场，要演出的话只能在一所芭蕾舞学校的舞台上演出。当半年前文化部问我在这样的条件下，还去不去华沙？我想了一下，既然去了德国和拉脱维亚，波兰就在隔壁，为什么不去？

结果华沙的这所芭蕾舞学校的舞台真是小，雷动天下十二位演员一站，便几乎占领了整个表演空间，更不要说要跳那繁复至极的《前定的暗色》和《满江红》了。怎么演？幸亏舞团的演员和编舞都够专业，更跑惯码头，花了一个上午，便把节目改的改、删的删，在那5米乘8米的舞台上，硬是跳出自己的气势和风格。当9月15、16日两场节目演完后，统计下来，两百名观众中，大部分是芭蕾舞蹈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其他便是几张中国人的脸。华沙喜爱现代舞的观众去了哪里呢？原来整个宣传，只有一份两页纸的中文小刊物的屁股上，有这么一句话：北京的现代舞团（雷动天下）将到华沙演出，免费观赏。

不过，来看演出的观众还是很给面子，尤其是芭蕾舞学校的同学们，鼓掌鼓疯了，而演出结束后，九年级毕业班的同学们久久不愿离去，嚷着要跟舞团的编舞说话。我看他们的意思，是毕业后想来中国跳舞，尤其是跳中国的现代舞！

完成了整个欧洲之旅的演出后，9月17日放假一天，大使馆方面还是非常给力，特意为我们安排游览华沙。华沙人口一百九十万，是个凄美之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始（1939年9月初），便被纳粹德国和共产苏联分头攻击、蚕食，更把整个漂亮的古城打个稀巴烂。幸亏早在战争开始前，华沙大学建筑系的师生们不分昼夜地争分夺秒，记录保存了华沙古城区所有的建筑资料，连道路招牌和商店装饰等都详细绘画下来。1945年二战结束后，波兰复国，首要的事情便是按原样重建华沙古城。三十多年的重建工程，不仅修复了九百多座具有历史意义和文物价值的宫殿、教堂和城堡等建筑物，而且保存了整个华沙中世纪古城的风貌。

华沙古城区于1980年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中。世界遗产一般是拒绝接受重建的东西，但华沙人民自发地起来保护自己的建筑，对欧洲的古城保护产生了重要影响，也成为今天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特殊例子，被联合国承认为真正的人类重要文化遗产。雷动天下的舞者们经过紧张的十八天，终于可以松懈下来，便开心地集体游览这个新盖的，却又是真正古老的文化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