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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家沈培艺蛰居10年后推出的新作《梦里落花》

舞蹈家沈培艺

  明天,舞蹈艺术家沈培艺与濮存昕联手打造的舞蹈诗《梦里落花》将在国家大剧院亮相。目前正在紧张排练的沈培艺表示,这部戏对于观众而言堪称各取所需,“了解沈培艺的看沈培艺,喜欢李清照的看李清照,谁都不了解的,看美。”

 盘腿坐在排练厅的凳子上,长裙的裙裾散落在地板上,挥汗如雨的排练之后沈培艺很是惬意地跟记者说着这部已经创作了近一年的作品。从去年5月接到大剧院邀请至今,这个脱胎于曾轰动日本的《易安心事》的作品如今已经更名为《梦里落花》,由沈培艺亲自操刀的剧本目前已易了65稿,直到现在她方才感到满意。已经从事多年舞蹈事业的沈培艺,用心去揣摩李清照的心理,每一个舞蹈动作都渗透着自己对这位大词人的独特理解和情感,剧中选用的音乐也是沈培艺从中国古曲和西方交响乐中精挑细选出来重新编辑。

 以往舞台上所谓的“舞蹈诗”大多是诗化的舞蹈,《梦里落花》则是真正意义上的舞蹈诗,因为其中选用了十余首沈培艺认为“最李清照”的诗词,到时候濮存昕将同台朗诵《声声慢》《点绛唇》《如梦令》等千古名篇。“观众有没有看过李清照的词或者懂不懂都没关系,只要到场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解沈培艺的看沈培艺,喜欢李清照的看李清照,谁都不了解的,看美。”

一个半小时的采访中,先后6次,她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流出眼眶,又两次大笑,前仰后合,酣畅淋漓。

这是一次艰难的回忆。

少年时就形成的高傲与自卑,AB型血人特有的理性和苛刻,面对艺术容不得沙子的“对己马列主义”,让她每次面临选择当发现所有的路都不适合自己时,就干脆什么也不干,等在那里。好友、著名舞蹈编导张继钢评价:她永远站在十字路口上。

这就是我国著名舞蹈家沈培艺。

明天,她将在国家大剧院上演自己蛰居10年后推出的新作《梦里落花》。身兼编剧、导演、编舞、演员、音乐编辑等多个角色,她完完全全沉浸在李清照的世界中,释放生命的情感。

 

11岁,清高相伴自卑

大多数人都认为,沈培艺很难接近。她就像林黛玉,不怎么说话,说出来的,也常常没好话。

“年轻时很不会与人相处,我是个特别孤傲的人,集清高与自卑于一身。”

清高,是因为她才华出众,而自卑源自家庭出身不好。

沈培艺的童年是在武汉歌舞剧院、楚剧团、湖北话剧院三个单位合成的大院里度过的,她在红小兵宣传队里学会了跳舞,耳濡目染明白了戏剧表演。1978年,她报考北京战友文工团,考了全国第三名,却迟迟等不到录取通知。一位长辈(后来成了她的婆婆)就说,“你就看窗外的喜鹊吧,喜鹊来的时候通知书就来了。”一句安慰的话,让培艺真的天天在窗口等喜鹊。有一天,喜鹊真的来了,培艺收到了一封信。

“这封信我到现在都留着。”两颗大大的泪珠逼向眼眶,培艺使劲睁大眼睛忍住,停了几秒。“信是战友文工团的一位领导写的,几乎就是表达一种歉意,说孩子是好孩子,非常好的舞蹈苗子,但是非常抱歉,因为政策不允许,我们想了一切办法,但是没能……” 那年,培艺11岁。

收到那封信以后,培艺很长时间就不再讲话了。“我明白了,家庭出身不好导致我没有权利跳舞。” 培艺的个性,一下子从活泼开朗变得自卑。

“仅仅一个月后,邓爷爷就说不允许查三代了。”培艺赶紧报考了北京舞蹈学院。但是入学后,她的个性并没有变回来。

因为家里穷,没一件像样的衣服,培艺上学时的衣服都靠美国的亲戚接济。结果反而让她变成全校最潮的人物。在当时的环境下,这让她感到很委屈。家里穷,还直接威胁她的胃。

“家里真是太穷了。我的画家父亲靠卖行画(临摹大师作品)赚钱。我的生活费是全校最少的,一个月3块钱。”眼泪再一次闯将出来,培艺提高语速,似乎想略过这段回忆。“但是我太能吃了,不是一般的能吃。饺子8两,米饭8两,我的饭碗在学校有名,那就不是碗,是盆,大的蓝色的瓷盆。米饭和菜,满满的,都吃光。钱不够,我就和老师借,和同学搭伙吃,一直没告诉家里。”

这段时间里,生活中除了舞蹈还有一抹亮色,就是培艺一生的最爱——蛋糕。“3岁之前,我家住广州西关,我的生活里有蛋糕,有巧克力,有漂亮裙子,有连裤尼龙袜,这些同龄人享受不到的东西我都有。”但在她3岁时,“文革”红卫兵抄家,培艺瞬间告别了这种生活,从此不再知道什么是零食。可以想象,8年后,当独立掌握自己的生活费,在学校对面买到一小块蛋糕时,培艺的复杂心情。“大口吃,大快朵颐。”培艺的声音在哭,“我觉得这些经历都是财富。”

 

22岁,拒绝轻视和干扰

舞蹈学院8年,沈培艺深得舞蹈界泰斗戴爱莲的亲传,成长为一名优秀的舞蹈演员。毕业两年后,在培艺22岁那年,她成为当时我国最年轻的国家一级演员。从此,她对艺术的追求也更苛刻,对艺术理想的守护也更奋不顾身。

成为国家一级演员后不久,培艺所在的北京舞蹈学院青年舞蹈团为了生存不得不为歌星伴舞,培艺只尝试了一次就不干了。她说,当眼前的道路不属于她时,还不如停下来。“艺术的路在哪里,舞蹈的路在哪里,当时大家都很迷茫。”但显然,受到轻视的舞蹈,不是培艺想要的舞蹈。

1989年,培艺加入总政文工团。但头两年,她并不受重用。身为国家一级演员,“看着三流的甚至四流的演员跳领舞,我跳群舞。真是百无聊赖。再加上很多方面都不开心,到最后我就没话说了。”整整两年,她几乎不讲话。

培艺很需要找到自己的存在感,于是就到官园市场买了一只猫发泄爱心。“专门选了一个浑身长癞的猫,在宿舍里,我不仅把它养得胖胖的,还把它浑身的癞都治好了。很有成就感。”失望的培艺开始悄悄联系广州现代舞蹈团,并开始学习打字,准备转行当文秘。就在团里已经同意她转业的时候,机会来了。

1991年,波兰军区代表团来华访问。团里准备了一台晚会,要跳《荷花舞》,恰好当时的主演不在,团里就让培艺来跳主角白荷花。当两年才等到一次的主演机会真的降临时,培艺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反倒是同事一句“让某某某给你排练啊”激怒了她。团里没人比培艺跳得好,而且水平相差不是一点半点。“我到现在还记得,我都下楼梯下了一半了,忽然回过头来说‘谁敢给我排’!”

 

30岁,再也不跳了

1996年,培艺30岁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中国文联主办的舞蹈晚会上,她表演了自己编创的舞蹈《女》,对传统意义上的女子舞剑进行了彻底颠覆:剑不再是武器,而是权柄、是力量,是一种生命符号。于是剑与舞者之间变成两个生命体的交锋,彼此追逐、纠缠、冲突,完全跳出以往女性内敛的独语式表演。

“那个作品如果放在今天不会有争议,但当时很多人难以接受。”以至于谢幕时,原本对她很热情的几位领导态度大变。“和我握手时,光速一样的,‘啪’的一下就过去。”培艺惊呆了。那次晚会一共演出6场。培艺的脚掌跳完第一场就已经磨破了,从脚掌能看到里面的骨头,“十指连心”,疼得她后背阵阵冷汗。但为了作品的完美,她每次开场前还要不停地在练功房里修改。上场时,她就把一块很厚的海绵中间挖个洞,垫在脚掌下面用纱布缠,让脚掌不会落地。

当这些努力换来的是如此反应时,“我就想,对于这样一个对艺术这么执着认真的年轻人,怎么能够如此对待?作品哪里不好可以探讨,但不能因为作品而对这个人有这样的态度。舞蹈界怎么了?怎么这么浅薄?真的很过分!”

那次之后,沈培艺决定再也不跳舞了。“真的就不跳了,谁说也没用。” 一直到2006年。

如此挚爱舞蹈,却一气之下放走了10年舞台光阴。培艺后悔过吗?

“这10年,至少青春是捡不回来的。但我有10年很好的沉淀,我非常认真地对待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非常充实。”泪珠再次填满眼眶。培艺说,她充实到每天的时间不够用。每天早晨7时半甚至更早,她就开始了一天的计划,从早到晚都排满了。几点到几点干什么,中间休息多长时间,她都安排得规规矩矩。“基本就是读书、练字、写文章。时间就是不够用。”而且,每天还要有专门的时间陪伴家里人说说话,散散步。她高兴生活在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中间。

2000年,培艺的女儿降生了。就像池莉在小说《太阳出世》里写的,娃娃的到来,让妈妈产生了巨大变化。培艺在生活上不似以往那般苛刻了,与人相处时也更和善。但是,她对艺术的要求没变。

 

40岁,重返舞台

2006年的一天,培艺接到日本朋友颜安的邀请,请她创作一个舞蹈,参加《中、日、韩的女人》晚会。培艺自然找出千般理由推脱,结果推不掉。主办方要求她表演一段30分钟的独舞,这是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一边还在拒绝,一边创作的冲动又在她心里涌动。于是,便有了《梦里落花》的前身——《易安心事》。

后来,培艺曾撰文回忆她重返舞台前的心情。“还有30分钟,舞台重新属于我。还有30分钟,我再次成为舞者。还有30分钟,她(李清照),要在我的肢体感召下复活!还有30分钟,舞台将成为我的世界;哪怕它是旷野,我甘愿放逐!……还有10分钟!还有5分钟!我已被极其专业的东京舞台工作人员引领至我将要出场的出口。好了,万事俱备。好了,我的爱,你看——我来了。”

 

一个顶级舞者的故事,说到这里,可以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在日本的演出大获成功。2007年,还在筹备中的国家大剧院就向她发出邀请。不愿意重复自己的沈培艺“一定要拿一个全新的作品给国内观众看。”再后来,《复兴之路》的演出中,观众已能看到她的身影。

不久前,张继钢为她的画册题词,便是那句“永远站在十字路口上”。培艺认为,说得很准确。

“我之所以总在十字路口,因为我心里非常清楚我应该走什么路,十字路口的徘徊至少说明,眼前的四个方向,哪条路都不是我要的,我在等待或者寻找属于我的路。或许属于我的路很窄,很不起眼,很容易被人忽略,但这条路认识我,我也认识它,我知道,当我踏上它,那狭窄的甬道就会退到后方,我的面前便是鲜花满径。”

沈培艺

  1966年出生于广州1978年考入北京舞蹈学院中专部六年后转入北京舞蹈学院中国舞系表演专业1986年沈培艺夺得第二届全国舞蹈比赛表演一等奖同年毕业1988年沈培艺以其突出艺术成就被评为当时中国舞蹈界最年轻国家一级演员现总政歌舞团舞蹈演员、中国舞蹈家协会会员、中国舞蹈家协会表演艺术委员会成员和中国东方乐舞协会理事



沈培艺曾毕业于北京舞蹈学院高等学府深造八年具有全面舞蹈艺术专业理论知识和出色表演技艺对中国古典舞和中国民间舞语汇十分精通运用自如并善于吸收中外舞蹈艺术之精华丰富自己表演因而能够准确塑造人物鲜明形象赋予人物以深刻 内涵被誉为“中国舞蹈学院派代表” 曾内先后出演过双人舞《新婚别》、《蛇舞》、双人舞剧《梁山伯与祝英台》、东北民间舞蹈剧《好大风》、舞剧《鸣凤之死》、《密林中故事》、《太阳雨》、《梅娘》、朝鲜民俗女子独舞及领舞而因此获奖曾《军魂》、《国魂》、《光明赞》等大型电视晚会中担任主要演员还自编演过不少舞蹈作品其中独舞《俪人行》、独舞与群舞《波动》获各界专家学者与同行赞赏



沈培艺曾第二届全国舞蹈比赛中获表演一等奖; 第六届全军文艺汇演中获表演一等奖; 第二届全国艺术院校“桃李杯”舞蹈比赛中获“园丁奖”; 一九九六年获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文化部第六届“文华奖” 一九九三年五月由中国舞蹈家协会、总政歌舞团、北京舞蹈学院等联合为北京中国剧院隆重举行名为“舞蹈·沈培艺舞蹈专场晚会”这总政歌舞团首次为一位女舞蹈家举办个人专场晚会


沈培艺高超技艺和精湛表演为同行所瞩目其艺术成就代表了我国民族民间舞蹈艺术当今发展水平 一九九八八年沈培艺以其突出艺术成就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文化部评聘为当时中国艺术界最年轻国家一级演员; 一九九三年沈培艺被编入《中华女英才》; 一九九四年编入《中国舞蹈词典》、《中国文艺家专集》; 一九九六年编入《精神田园- -“东方之子”学人访谈录》; 一九九七由全国妇联主、旨集中展示海内外杰出女华人优秀文化艺术作品“97世界女华人艺术作品展”中被邀请作为荣誉嘉宾携作品参加了此次展览活动; 一九九七年编入《世界名人录》国际舞蹈同行称为世界一流舞蹈家 一九九九年四月创办“培艺舞蹈培训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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