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草》登陆沪上 林怀民感慨我抱着的是青春
- 舞蹈新闻
- 2018-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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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婧
“我痛恨剧场,它把我的整个生命都耗死在里面。”林怀民说这个不是开玩笑。本月,这位颇有些威名的编舞家即将在沪演出其代表作之一《行草》。但他却在答记者问时直白道:“我对以前的作品没兴趣,包括对《行草》最好都不要讲。每到一个剧场,都要重调灯光、重装设备,我为什么不能出去玩,与别人交流,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看八年前的旧作?”
林怀民1975年创排的《白蛇传》可谓自己舞团的开山之作,以至于如今仍有高达一年六七场的重演邀约。但在提到这部作品时,他说《白蛇传》真是让自己“痛恨不堪”,心想“这个作品怎么总是阴魂不散!”他为自己巡演时的工作苦恼不已,“每天都在(为旧作的再度献演)做保姆(调灯光、搭布景),非常琐碎,让我深感不快。我希望能向前走。”
确实,内地对林怀民及其云门舞集顶礼膜拜的观众大有人在,但谈及所倾慕的剧目,不外乎多年前的几部旧作。对于新作品,大家脑中一片空白。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当记者问林怀民本人近年新作时,他亦平淡地告之,“忘了。”去年排的,忘了;今年排的,也忘了。在他接连回答的这两个字背后,记者清晰地感到林怀民“不快”的情绪,像是小孩儿使性子。
可能是为了缓解任性造成的尴尬,林怀民随后自曝家里的锅每年都因为忘了关火要烧破两三口,还提醒各位“不要打电话找我约会,我一定会满口答应,但一定会忘得一干二净”。据说他的秘书为其打点日程,半夜会被老板电话吵醒询问第二天有何日程,当被告知什么事都没有时,林老板还会关照一句,那也要打个什么事都没有的日程表给我。
林怀民健忘得很夸张,但他叙述糗事的神情相当坦然。“他们(舞蹈演员)集体把我编的舞跳拧了,和之前编得完全不同,我都未必知道。我必须忘了,好腾出时间来想别的。”这句话道出健忘的用意:适当健忘是有必要的,而且是不忘不行的,还有一些事必须是马马虎虎、朦朦胧胧的。比如第二天就要在杭州进行第一次彩排的《听河》。既然都要开排,总要有点谱了吧。但是,“没有啊,一切都还模模糊糊。”他说,“如果你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近,你就丧失掉了很多风景。”
时不时地,林怀民故意不带手机或者干脆关机,一个人跑到山上去胡乱走。他将自己的灵感源头归结为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而没有头绪正是他的乐趣所在,“就像闻到某种气味,在丛林里找到一条路的感觉。”但是,一旦那条路(作品框架)清晰地浮现出来,他往往会告诉同伴:“我懂了,我不做了。”
“我抱着的是青春。”他有些激动地说,云门的舞蹈不是保持一个姿势32拍之后再换成脚步动作,云门所有的舞步都是从即兴里来。“对我来说,它(每部作品)不是一个制作,而是大家喜欢,碰出了一个创作。”62岁的林怀民说自己真正感兴趣的是创作,因为所谓创作就是无中生有,每个念头都是冒险,他喜欢冒险,为一次次从无到有的新生而激动,“等我从排练场退休时,我会去种树和花,我母亲很会种兰花的,我已经要到了100棵兰花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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