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舞也可以“泼辣”

（王红军）
上周末,应加拿大驻华大使馆的邀请,我到省会大剧院观看了一场芭蕾舞剧,加拿大温尼伯皇家芭蕾舞团带来的《红磨坊》。优雅轻灵的古典芭蕾舞跟泼辣奔放的红磨坊康康舞糅合在一起,演绎出了一个唯美浪漫的爱情故事。但是,我们应如何看待芭蕾舞中融入“泼辣”元素呢?
到法国旅游的人,一般都会去两个世界著名的歌舞表演厅,一个是位于巴黎市中心香榭丽舍大道的丽都夜总会,一个是位于城北蒙马特高地脚下的红磨坊。而印象派大师雷诺阿的名作《红磨坊》,更是使得这个歌舞厅蜚声世界。
说起红磨坊的来历,可以追溯到19世纪下半叶。那时候,来自世界各地的流浪艺术家,聚集在蒙马特高地作画卖艺,使那一带成为巴黎最多姿多彩的城区之一,也使得康康舞等文化艺术活动大受欢迎。什么是康康舞?就是舞女们身穿有繁复花边的长裙,上身裸露,伴着狂热的音乐节奏,扭动着臀部,把大腿抬得高高的。当时正统的英国人称这种舞蹈为放荡、下流的康康舞,并禁止在英国演出。但普法战争中失败的法国人,在现实生活中普遍感到苦闷、彷徨,他们很快学会用“玩世不恭”来取代苦闷,这也就促使康康舞等放纵的风气在巴黎城市弥漫。
到今天,以“红磨坊”为主题的艺术作品,小说、歌剧、舞剧、歌舞剧、电影等都已经有了,尤其是由妮可·基德曼主演的风格华丽的好莱坞影片《红磨坊》,更是在全世界引起轰动。对于芭蕾舞版本的《红磨坊》,加拿大温尼伯皇家芭蕾舞团艺术总监安卓·路易斯表示:“这虽然是一个同名的故事,但芭蕾舞剧《红磨坊》是完全不一样的故事,它讲述了三位主人公之间的情感纠葛,以人物为主、以芭蕾为艺术语言,最适用于古典芭蕾演员来进行表演,带来的是不一样的艺术享受。”
《红磨坊》这样的题材,到底适用古典还是现代芭蕾?恐怕很少有人说得清。最终,该剧遵循了芭蕾原有的程式规范和风格特征,可以说是古典芭蕾的范畴。同时,《红磨坊》也打破了传统的约束,既有生活中提炼的动作语言,也有从其他舞蹈中吸收借鉴的表现手法,更富于想象力,也更有创造力。
但在《红磨坊》之前,我很难将泼辣煽情的康康舞,跟轻灵优美的芭蕾足尖联系到一起。这次循着激动人心的法式配乐,芭蕾中的大踢腿舞蹈动作,以及热烈的爱情故事,我有机会欣赏到那独具匠心的舞蹈编排,也让自己对现代审美理念下的传统文化的发展变化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跟芭蕾舞的“变形”处理相似的是,我们这些年对于京剧等传统戏曲的尝试也在进行之中,交响乐和京剧的结合已经不是稀罕事,几乎每出新编的戏剧中都会加入交响配器。从融入交响元素,到多媒体京剧,再到重新创作音乐的京剧《杨门女将》,在“保留原有唱腔”的基础之上,我们开拓创新的脚步就没有停止过。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中指出,我们社会主义文艺要繁荣发展起来,必须认真学习借鉴世界各国人民创造的优秀文艺。只有坚持洋为中用、开拓创新,做到中西合璧、融会贯通,我国文艺才能更好地发展繁荣起来。这为我们当前文艺创作的创新工作指明了方向。
此外,文艺创作中的交流也必不可少。加拿大驻华大使赵朴先生表示,自己非常喜欢中国京剧,但看过的京剧并不多。“除了北京市的京剧外,中国各地都有‘不同的’京剧,遗憾的是很少有机会看到。现在,许多加拿大人对中国文化非常感兴趣,我们希望有更多的机会进行中加文化交流。”
或许,被伊丽莎白二世女王授予皇家头衔的温尼伯芭蕾舞团,不如俄罗斯和美国国家芭蕾舞团名声响亮,但《红磨坊》依然让我们受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