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灵魂浸入你的灵魂里——林怀民《高处眼亮》读后
- 舞蹈知识
- 2018-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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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觉得舞蹈与绘画有相通之处,大概是因为这两种表达方式都能最彻底的触及灵魂深处,用肢体的语言,手指的语言坦率的表达出对美的执迷。没有办法欺骗,这是通往没有被污染的心灵航道之旅,翻开面前这本旅途的导航书,是林怀民的《高处眼亮》。 这是一册旧作新编的文集,汇集了林怀民编舞的所思所感;云门创建的一路艰辛;以及自己追忆的大师。序言中林怀民坦率的称这本书为“观舞之余的闲暇阅读,回顾台湾文化界一个学艺者的成长足迹”。劳师动众编就的舞作,幕落就蒸发,这是生命荣枯的定律,而文字不同,一个人闭门造车、轻易写就的文字却可能千秋万代,借这本书,林怀民将自己的灵魂浸入其他人的灵魂,如果幸运的话,也许触动了某个容易执迷的年轻人,引发他异想天开的憧憬,便已是幸事。 2011年云门舞集进行大陆巡演,演出《流浪者之歌》,这是1994年林怀民流浪到印度菩提迦耶,坐在大觉寺内佛陀得道的菩提树下,安静聆听自己的内心,听到的歌声。而后其印度归来,行云流水般地编出《流浪者之歌》,静定,沉稳,像是穿过菩提叶隙,斜斜照射的阳光。林怀民称这支舞为佛祖的礼物。
究竟,舞者应该是什么模样?玛莎 葛兰姆说:“人的肢体从不扯谎”,舞者每日的功课是学习如何运用肢体,做出正确的动作与姿势,我们看到的却不仅仅只是跳跃和旋转,而是一个人的个性与气质。舞蹈之所以有趣,不只是动作,而是做动作的人,由于肢体不扯谎,舞者不管做什么,总是透明的,那也许由于干净的线条与利落的节奏感,这种透明的特质往往带有一种清冷的味道。因此舞者的生涯是寂寞的,肢体是他的世界,惰性是他的敌人,台上的几分钟,往往是多年苦练加上无数次排演的结果。舞者的模样便是从呼吸出发,把自己全身心交给舞蹈。
辛苦吗?大概是异于常人理解的辛苦,由朝至夕,日复一日的艰难训练,长期处于没有经费可维持的境地,告贷无门,编不出舞,却风雨无阻的坚持下来了,到底是为什么要坚持呢?只因林怀民深知“跳舞不是唯一的出路,既然要干,就得全力以赴,台湾不必多一个玩票的舞者,希望云门能让自己骄傲,让社会振奋。”于是林怀民和他的朋友在芜乱的问题与坎坷的现实之间,脚踏实地地维系共同理想的不坠。云门是一列不许抛锚的火车。
那么触及灵魂的舞蹈又应该是什么模样?
伊莎朵拉 邓肯在她的自传里曾写下这样豪气的句子:“我的舞蹈……是孩童向上攀缘的跳跃,奔向未来的成功……是圣洁的!一只脚站在落基山的最高峰,两手伸展到大西洋和太平洋,头在白云间,额上璀璨着无数的星光。”这便是舞蹈,这便是灵魂的舞者。在舞动的过程中,灵感永远是不可知的,你不知道何时它会造访到你的足尖,不知道何时它会轻抚你的脖颈,而这种不可知,便是最好的留白。
舞动之外,林怀民深知逐梦的重要,二零零四年,他将“行政院文化奖的六十万奖金捐出来,”成立“云门流浪者计划”,协助追梦的年轻人到亚洲各国学习,去奉献,去挑战自己,或者,只是去放空,常常有人问林怀民对‘流浪者’有什么期待,大概太多的期待反倒会让事情变得沉重,林怀民只是祝福他们带着新的视野,新的观点重返台湾生活,年轻人逐梦的勇气、落实梦想的毅力,是社会进步的重要本钱。
我们应该为永无休止的改变做好准备。出走。回家。再出走。 充盈自己的灵魂,然后释放,再聆听灵魂的对唱。
本文由bosco于2018-11-08发表在舞蹈吧,欢迎舞友加入QQ群:685936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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