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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曲的脊柱和体育舞蹈

我们事业的顶峰,曾经达到过新加坡C组标准舞顶尖选手之列,而且极具进入A组选手之列的实力。然而,我却是个一直被脊柱侧凸疾病困绕的人。脊柱侧凸是一种脊柱侧面弯曲并且扭曲的疾病。因为肋骨是和脊柱相连的,所以肋骨围成的胸廓也是扭曲的,这直接影响到胸腔中的器官(比如心脏、肺)的正常工作。由此还引发其他很多种疾病,比如说,背痛、呼吸困难,消化和供血问题等。脊柱侧凸的一个极端的例子就是将使人看起来象驼背。

从十五岁起,我被诊断为脊柱侧凸,便开始接受使用刚性密尔沃基身体支架来矫正治疗。这是一种固定从臀部到脖子部分的支架,看起来很难看,也相当得不舒服,而我需要每天佩带23个小时,直到我十八岁。另一种治疗方式是做外科手术,但这它将改变我的脊柱,使我不能灵活动作,从而也使我不再能够从事任何有活力的运动,比如说体育舞蹈。因此我没有选择这种治疗措施,它有太多的潜在的不可恢复的负作用。这是我生活中最黑暗时刻之一,忍受着被同学们当作嘲笑的目标。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继续在少年侦察员学校从事各种活动,并且最后获得了总统颁的侦察员奖,(相当于女王或是鹰奖)。到十八岁的时候,我被告知病情稳定,可以从穿戴那种支架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了,最终结束了三年的痛苦折磨。然而,我还是被裁定为身体不合格从而不用接受军训了,这种军训是新加坡每一位合格男子的义务。为了庆祝我的这种新的解放,我开始从18 岁学习舞蹈。因为我弯曲的脊椎,使得我的协调性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以至于我的第一个老师说我是他20年教舞生涯中遇到的最差的一个学生。但幸运的是,在我的老师坚定的信心和极大的耐心帮助下,我终于达到了可接受的社交舞水平。

很多年后,我遇上了一位出色的女士,Pele. 她后来成为了我的太太。她起初是个社交舞者,但在一年之内很快成了我的标准舞舞伴。尽管我的身体条件如此之差,我们还是很快成为了新加坡标准舞中的一支很有威胁的力量。

然而,很多其他的选手不了解我的身体状况,所以我们很多次地被指责挡了他们的路线,冲撞了他们,甚至我们最后跌倒在地。而很多我们的老师,包括那些我们短期从师的英国老师,都认为我们要么是太愚蠢了,太不可教了,要么是在有意违背他们的指点。对我来说,达到老师所要求的PP位置和反身动作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让我的左侧对着舞伴也是极为困难的。

脊柱侧凸疾病,使我的脊柱不仅是弯曲的,而且是旋扭的。这意味着我的身体的上下部分都是偏离中心的,造成了象开式位这样的动作会让女士很迷惑,因为上身指向一个方向,而下盘指向另一个不同的方向。这在我进行治疗纠正前,是一个造成我们总是互相阻挡对方的行进路线而使我们摔倒在地的最本质原因。跳探戈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场格斗,因为我们的膝盖总在互相碰撞,而扭伤脚踝和擦破膝盖更是家常便饭。可怜的PELE,她摔了不知多少跤,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面对这个问题,我们俩在舞蹈的其他方面下了很多功夫以掩盖我们的缺陷,这一作法在一定程度上起了作用。

不幸的是,尽管舞蹈帮助我保持了姿态,减轻了20年来的很多症状,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病情开始变得严重了。背痛越来越明显和频繁,短暂的训练都会让我疼痛难忍并且喘不上气来。这时我在美国找到了一种新的治疗方法,能够不用外科手术而部分地治愈我的病。因为不想面对外科手术,我最终选择了这种治疗手段。治疗方式极端残酷,包括需要佩带身体支架每天18个小时,药物治疗,肢体锻炼,脊柱按压,以及填充物等。不得不要重新体验少年时代三年的支架折磨以及被不成熟的人们嘲笑的经历对我来说简直是最可怕的恶梦。但幸运的是,成年人比孩子们要善良得多,我的同事以及下属都很支持我。我的很多舞友一开始觉得很震惊,但是也觉得很受鼓舞。虽然我们并没有这个要求,但一些体育舞蹈界的朋友甚至想设立一个"拯救罗宾"基金。这实在让我们很感动。

在治疗的头几月,实在是非常痛苦和让人看不到希望。我们的整个生活都在围绕着我的治疗,很多次我们都无法控制我们的情绪。就更不用说,我们的体育舞蹈事业嘎然而止了。不得不在正值我们舞蹈事业的顶峰停止前进,使我的太太和我简直是极度绝望。不得不被当作残疾人对待(根据新加坡残疾人协会的标准确认),是我们相处在一起,成为最有实力的选手这段日子以来的最黑暗时刻之一。我们在伺机继续提高,但事实上我们却在退化落后。我们的很受人欢迎的体育舞蹈网站(http://www.rpmerlion.com)也无人料理了,鉴于我们由于绝望和不得不花很多时间在我的治疗上而变得很沮丧。

我的太太确实考虑过在我治疗的那段时间再找一个舞伴。但那时她没和我商量这事,最后她还是抑制了这种想法,全身心地以各种可能的方式支持我的治疗。回首往事,我深刻意识到我的太太为了支持我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以及对她的青春和才能的牺牲。不用说舞蹈是她唯一保持体型的体育运动和最主要的爱好。我非常感谢她为我所做的一切,也深深地爱着她。

两年过去了,我的情形在治疗的帮助下有了轻微的好转。虽然没有可能接近正常。感觉不那么绝望了,我们决定开始一些舞蹈练习,当作消遣。最初,非常令人沮丧,因为我们想不起更多的学过的舞步,更不要跳舞时身体的接触感受。在经过了很多练习后,我们感觉逐渐好起来。并且发现很多我以前做得很困难的步子(比如开式位)变得容易多了。我们归功于姿态的改进和我的脊柱两年以来的纠正不那么扭曲了。

在我们结婚五年之际,我们进入了体育舞蹈高级选手名录,所以我们决定参加第十四届狮城杯国际体育舞蹈锦标赛,作为娱乐也作为周年庆典。我们的老师们都张开臂膀欢迎我们的归来,他们是我们精神上的宝贵财富。我们开始上拉丁课了,并且确实提高一些。受此鼓舞,我们开始重开并且更新我们体育舞蹈网站。

虽然在我们第一次的高级别比赛中没能进入决赛,但我们获得了第七名的成绩,击败了我们以前所有的当地对手,包括一些日本选手,而且是在停赛两年后仅仅恢复了四个月的课程和练习的情况下(实际上只有一次课是摩登的,其他都是拉丁课)。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尽管我们在摩登方面有如此多的困难,而且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拉丁课程上,我们的老师和朋友都评价说我们在摩登方面潜力要比在拉丁上大的多!

我对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感到高兴。我非常感谢我的父母,太太、老师和所有在艰难岁月里支持我的朋友。虽然我们非常清楚我最近两年的治疗仅仅能帮助我维持十年,在此后我极有可能不得不再度每天带上纠正支架,我的太太和我还是期待能够再次开始我们的舞蹈生涯。我们决定继续舞蹈,不让我的残疾阻碍我们的舞蹈。只要我们能够做到。对于同等情形的舞蹈同行们,特别是那些我自己不认识的朋友们,我想说,别放弃希望,疾病之后还可以照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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