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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艳津子 舞蹈是修行

高艳津子,土家族,中国贵州人,北京现代舞团创作总监,北京现代舞团创团成员。1995年北京舞蹈学院编导系现代舞专业毕业,并于 1996年开始举办个人现代舞专场,十年来曾随团赴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巡回演出,应邀出访过意大利、德国、法国、韩国、新加坡等国家的重要艺术节,其应德国柏林艺术节委约创作的现代舞剧《觉》备受艺术节组委会好评,并于2006年在罗马欧陆艺术节演出时荣获意大利最权威的舞蹈杂志Danza& Danza欧洲全年演出大奖。2006年她接受威尼斯双年展委约创作现代舞剧《三更雨"愿》,成为欧洲最受欢迎的现代舞作品。

高艳津子是位极具灵性的舞蹈家,其表演及编舞才华很早就崭露头角,其作品在国内外多次获得重要奖项: 1999 年作品《尘》:获北京第六届舞蹈大赛编舞一等奖,1999 年作品《界》荣获白俄罗斯国际现代舞编舞大赛最高大奖, 2000 年荣获中华人民共和国立五十周年优秀作品奖。她还曾于 2001 年担任北京国际电脑节总编舞、主演, 2002 年担任第二届中央电视台全国舞蹈电视大赛评委, 2005 年担任第五届“荷花杯”全国舞蹈大赛评委,CCTV2006春节特别节目艺术总监,2006年她接受新加坡艺术节邀请委约创作新作品《镜花水月》, 2007年接受荷兰舞蹈节委约,与荷兰编导Anouk van Dijk共同创作作品《世界女人》。其作品大多反映人生哲理与现实问题,如《谈香形》就反映了现代青年成长的艰辛与曲折以及生命轮回的哲理。她个人将自己定义为“人”而非“女人”,意在彰显自己永恒的活力。

舞者就是修行者

津子经常告诉她的演员:舞者就是修行者,舞蹈就是修行法器。在津子看来,唱歌、弹奏乐器、写作都是修行法器,都是唱的人写的人的修行。她觉得不管为艺术也好,为人也好,只要有“供养”,然后再去生活中,在生活中找到反响,并遵循“人”的逻辑,就会一直向上走。

聊起师承和影响,津子经常无语,因为她的回答和问者的期待是错位的――她对待自己舞蹈的来源和资源,更多是种“无分别心”的状态。“有时走在路上,偶尔听到路人的话,如果和我的感受对应上,那他的话也会对我有影响”,而在她看来,这种影响和前辈艺术家对她的影响相较,既不更多,也不更少。有一次津子在医院,看到有位路人送一个老人到医院,她当时很感动,“那个路人的情感品德和我对应上了”,这样的善行,被津子看到,在她心里激起的回荡和别人似乎不那么一样,因为,津子将这看作是“影响”。

所以,津子把现代舞比喻为“现在佛”。她觉得自己已经清晰地在当下看见了什么,这是最时尚的保鲜度最高的。“一举一动,都是现在,可能别处发生了,但对你的生命来说这才是新的,你当下的一切要素综合起来,全世界上没有雷同”。现代舞在津子那里,得到了新的解释。她总结:舞蹈,就是心动、形动、神动、气动,就是此刻的印证和抒发,那这个舞蹈是活的有生命的,你不会变成舞蹈的工作者。津子经常告诫自己的,就是不要生刻意心。而刻意,无疑是舞蹈的天敌。

津子谈自己的创作,“并没有在动作上费心”,在她,不管什么动作,只要心里有了情感角色的对应,如同“本”有了,外在的动作也就随之而有了。她觉得更多的困难在,自己作为编导,和演员一起寻找生命状态的定位上,“我会先进入我的位置,然后让他们走到我的位置来”。在《三更雨愿》中《花》的那一段,可以清楚地解读津子的舞蹈方式,她给演员的语言比动作多,“我是花,我是无腿的花,我只有靠风猜感觉到走。我那么弱小的生命,一样无怨无悔地开放,并回到成长的地方,一心一意地等待下一个来生,无数个来生”。语言到位了,随后演员的动作释放的能量就有了。一个看了《三更雨愿》的观众后来对津子说:“我没看懂,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怎么难过了呢”。这种若有若无的、捕捉不住的难过,就是津子的舞剧得到的观众的情感回应,那确实更像是种“宗教式”的情感。

津子觉得自己生命就是宗教式的。所以和田中泯合作,是她很期待的,因为田中泯的“舞踏”就包含了宗教的传统。很多日本舞踏是裸体进行的,而裸体,在那里,不是艺术形式,而是生命观。比如日本暗黑舞踏的创始人大野一雄,他选择用可怕、狰狞的方式来触动生命的本质,创造出惊人的欲望原型和肉体景观,以夸张错置的角色探讨人的原始根性。田中泯是第二代舞踏大师,不是裸体舞踏,但亦满含宗教式的人生体认,比如他上次来中国时的即兴演出:舞台布景很简单,只有几块石头,一摊水,一只孤零零的箱子,然后一个飘渺的声音逐渐响起,响至几近让人耳聋,接着走出一个着和服的老者,像来自地狱冥间的死者,佝偻着身体,动作极慢,雀爪般的双手无助地挥舞、探寻、触摸……演出结束后,田中泯去了北京现代舞团,和津子聊了很久,也是那次促成了他们今年的合作――津子觉得田中泯身上有老子的道性,田中泯觉得津子身上有佛的光明。

刘索拉是津子比较要好的朋友,她们身上也有很多相似的东西,比如都注重神秘体验,都将对人生的认识作为自己美学的状态,但她们彼此为参照,也各各找到不同――津子觉得刘索拉是鬼魅的美,“母亲去世她把白围巾裁开,一半在母亲遗体上烧化为骨灰,一半围在自己身上。我可能明亮一些”。而刘索拉觉得津子“太好了,太正了,你要是多一些坏的邪的东西,你的艺术里就能有更丰富的表现”,刘索拉有“鬼”的一面,但津子觉得自己更“神”一些,“我觉得舞蹈中的人都是神,它给人精神上的支持,有生命的能量补偿人们生命的需要”。这两个朋友,都因为对方,而更加认识了自己和自己的艺术,津子说“索拉的要求我做不到”,这也成了津子认识自己局限的契机,当认识到这个,不是结束,而是开始,那也是津子早就开始的带有“回归的关怀”的“神”的舞蹈。

津子就是这样得到自己的艺术的印证:“一个编导,心智再好,放在技巧的操作中,编得再好再复杂,在艺术上也未必有什么新见解,因为没突破艺术想像”。津子的艺术想像很多来自宗教体验,“我比较幸运的是我有天分感知一些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灵魂,我的思考会随着这些去领悟并生发,否则,一些舞蹈家会陷入自我玩味和思考的游戏中”。

高艳津子刚从德国回来,上个月,受皮娜鲍什之邀,她在她的舞剧中表演了一段独舞。去年,皮娜鲍什来中国,一见到高艳津子就抱住了她,左亲了一下右亲了一下,可惜的是津子英语不好,她们俩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进行过太深入的交流。但提到皮娜鲍什,津子就流露出肃穆的表情:“她是大师,她的生命和艺术是交织在一起的,而且很有文化的厚重感,我很敬重她。”了解现代舞的人都知道,其实津子和皮娜在精神气质上是绝然不同的,一个轻逸宁静,一个沉郁激烈,所以津子也坦然说:“我欣赏,但她的东西不能激动我,我激动的可能是我自己的,或是有东方文化灵气的东西。”津子深深地浸淫于东方文化之中,让她心有戚戚的还有日本舞蹈家田中泯。

今年,高艳津子将带领北京现代舞团进行一个全国巡演,再有的工作计划,就是和田中泯去中国的西南部,贵州或云南,找个原始的地方即兴跳舞,“也许会有影像的东西出来,电影、纪录片之类,但也许什么都没有,只是我们俩进行一次舞者的对话”。田中泯的舞蹈有自身的宗教性,而津子,在这点上和他很契合,“他的舞蹈也是他生命的本身,不同的是他隐于山林,而我在入世”。

解读高艳津子,从这两位著名的舞蹈家身上进入,是个不错的方法,“皮娜是人性的,田中泯是宗教的。我处于他们之间。既有人性的东西,也有宗教感的东西”。

情动于中而形于舞

高艳津子这个名字很像日本人,但其实只是她把自己的大名和小名连在一起创造出来的。她出生于贵州的一个舞蹈家庭:父亲是原中央歌舞团的舞蹈家,当年因为“出身不好”,支援前方到了贵州,任职于贵州歌舞团,那时,津子的母亲是贵州歌舞团的学员,两人后来相爱,有了这个舞者之家。几十年过去,父母退休了,津子也迎来了她人生和事业的成熟和成功,可津子的母亲――同时也是她的启蒙老师,还依旧活跃在舞台上――《觉》就是津子为母亲创作的一个舞剧。提到父母,津子的第一句话是“我站在巨人的肩上”。

津子三岁时,父母练功,她就跟在后面一本正经地踢腿,那时,小小的她心里就有种感觉:“我是舞蹈界的一分子”。六七岁时,她就登台演出了,当时她身上虽没有舞蹈训练的身体的积累,但演员所要求的表演、应变能力和松弛能力,都已成熟。现在,屡屡参与国际演出的她,最钟情的舞台还是故乡,那块她得到健康的开始和健全的启蒙的土地:“北京给我舞台,贵州给我灵气,常常是飞机一落地,脚一踩地我的感觉就来了,大山、小溪,那就是最好的舞台。”

整个童年时期,津子都是在“跳”中度过的。只要家里来了亲戚朋友,或即使走错门到了她家的人,津子都会给客人跳舞,跳得满头大汗,要擦汗要喝水,小津子会把擦汗和喝水都设置成舞蹈动作。这激活了她天然的创作能力,而跳多了跳开了自然就开始有了逻辑和节奏。津子的想像力也在舞蹈的激发下天马行空,妈妈很吃惊:你怎么可以这么跳?!津子说:这是我想像中的草裙舞,这是我想像中的非洲舞。当时津子的小胯扭成那样,让母亲觉得她身上有非中国的身体风情――那个年代,人都不敢扭屁股的。看津子喜欢,母亲就开始教,但教了没多少,津子就烦了,“你的动作怎么那么难看、僵化啊!”当时是1980年代初,在外界看来,母亲那种传统的舞蹈方式是很优美的,津子却觉得那是在摆造型。对津子来说,从很小的时候,她舞蹈,就是来自生命的情感,不是摆出来的。现在看,津子知道,那是她的根源。

14岁,津子到北京考舞蹈学院附中,别的小孩大都木木的,但只要给津子一段音乐,她马上就知道节奏、表情、甚至呼吸该怎么处理。但津子没考上,老师给的理由也没有余地“那么小的小孩跳得太好了,我们没法教,我们可以要一个外型条件好的,但最好空白一些”。这是津子人生中第一个硬性打击,而且是专业上的打击。不过很快津子就开始感谢被拒绝了:“跳舞能挡得住吗,能被教育体制的一扇门挡在外面吗?任何东西,怎么可能挡得住一个人发自生命的歌唱和舞蹈。没上成那个学,但跳就行啦。我很感谢命运”。

这是津子人生中第一次开始思考,但这次思考却把她的生命激活了。不进入教育体制里,她却进入了社会舞蹈的形式,从传统舞跳到拉丁舞,从霹雳舞跳到任何一种流行舞,所有的舞蹈都成为她热切表达的方式,铺垫了她最后进入海纳百川的现代舞的舞台上。后来津子进了贵州广播电视大学的舞蹈班,那个时代,还是满大街卖盒带,《小芳》传唱大江南北的时候,津子却在自身的探索中,开始了舞蹈美学的历险。

津子自认她舞蹈的根基是情感,舞蹈的动因也是情感,而对她有影响的是情感经历――在津子情窦初开的年纪,一场空虚无告的初恋让她更理解了舞蹈。津子是把爱情放在制高点的人,她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情而来,而正是这个决定了自己舞蹈的高度和状态:在16岁,津子和一个人很戏剧性地相遇,相爱,很快人消失,两年后出现,又消失,等再出现,津子已为人妻母。在最初的两年,津子在一个偌大的没有实质内容的情感空间里,伤感着,跳着舞。那两年是她跳舞最多的两年,做了即兴专场,做了《尘》、《界》,最初的这些作品,和她的生命融在一起。她知道自己的创作是怎么来的:“是很大的情感能量在创作”。

所以皮娜鲍许说“我悲伤所以我舞蹈”,津子感同身受。但后来,随着津子的生命开始向阳光普照、廓然虚明的境界行进,她的舞蹈的动因变得化繁为简了:悲伤我舞蹈,喜悦我也舞蹈,生命在一呼一吸间,所以,生命在,我舞蹈。但津子所说的“生命”,依旧是佛的“有情之生命”。

作为母亲的邓肯

母亲在津子的生命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既是慈母,也是严师。她是一位老式的舞蹈家,传统舞蹈的程式化不可避免地束缚着那一代艺术工作者,但她也是一位土家族女性,“女神崇拜”的民族特点使她身上带着原始的张力。当别人问津子土家族给她带来了什么的时候,她很遗憾地告诉别人,外在的细节的东西几乎是没有的。但她从母亲那里得到的真正的延续,是内在血缘的暗示,是精神气质。土家族是母系氏族,敬女神,知道了这一点,津子觉得她就可以带着祖先的血缘的能量到一生中,“母亲不是那种固化的人,她甚至比我开放得多,我很冷静,但母亲随时都在兴奋的状态里,生命很饱满,色彩很浓烈”。这样一位女性,为津子打开了艺术之门,津子感恩至极。

母亲在津子很小的时候就把伊莎多拉邓肯引进了津子的生命中。她让津子脱掉舞鞋,解放身体,告诉她什么都可以是舞蹈。而深受尼采、惠特曼等哲人、诗人影响的邓肯,就是痛恨芭蕾舞定律,丢弃了足尖鞋,扔掉束胸衣,赤着脚到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去跳舞的“现代舞之母”。母亲跳的是传统舞,又囿于那个时代的局限,艺术格局有限,但她却是有着现代舞心智的,在津子身上兴奋地发现了另外一种东西后,她知道那是她所不太了解的另一个舞蹈世界,她愿意津子在那里跳舞。直到现在,津子跳舞有一个习惯就是衣服不能沾身,光脚,给身体绝对的自由。这和邓肯当年放弃传统的舞衣,改穿宽松裙袍,使既看不见女体的曲线,也省去了芭蕾舞鞋引带的婀娜如出一辙。

有了母亲的精神开启,16岁时,津子进入了北京舞蹈学院的现代舞班,跟母亲的艺术历程明显地划出界限。其实直到去年,津子才读了《邓肯自传》,但在20年前,母亲点到为止的引导下,她所想像的邓肯的舞蹈世界虽没那么多细节,在想像中,却有着有待她去实践和填充的宽阔的空间。

这么多年来,邓肯对津子的影响是――津子一直愿意停留在她对她的影响上。而母亲把邓肯讲给津子听,证实了在一个人身上的可能性是多么丰富。当津子说“我在哪,哪就是舞蹈”时,在她身上所打下深深烙印的,就是邓肯。

可津子在舞蹈学院,老师对津子说,“你这样不行,你太像邓肯了,你没有符号性的东西留下来,你没有体系,邓肯一阵风就过去了,你成不了大师”。老师所要求的,是一位可以有着清晰可见的符号的大师,但津子在深刻领受了邓肯的精髓后,却深深感到,符号正是她要抛弃的。“进了现代舞领域,我以为我终于解放了,我终于找到对应心灵的舞蹈方式了,却发现,原来这里有这么多流派这么多体系啊,只要是流派就是格局、就是束缚和压抑啊”。刚解放就被压抑的津子,又开始了反思。津子不打算去像任何人,也不打算留下一堆符号被人学习供奉,她在想,我的舞蹈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从哪来?到哪去?这是一个追根问底的问题,让津子在后来的全部生命中去探索。

学习,使津子把前人全都看作传统的一部分,她觉得,学了那么多语言,只是具有了容量,好像一部词典,接下来是她写小说,处理语气,节奏,决定句式是排比还是倒装,“知道那不是仅有的现代舞,你就是现代舞了”。

所以津子反对树立任何流派和体系,“但可以去唤起所有精神上的自由和解放,树立舞蹈精神”。现在津子回顾自己的历程,总结为“邓肯是精神的唤醒,她是我的精神之母。内在上我和她是相通的,观念最接近”。但外在,邓肯的舞蹈方式和生活方式,津子并没有有一学一。她说,“如果非要说现代舞是什么,那现代舞是时间,像佛所说的,不是过去佛,不是未来佛,是现在佛。什么是现在,你是现在,什么是现代舞,现在就是现代舞”,这种宗教式的体认,和邓肯已经很“不像”了。

气质是练出来的

你喜欢什么运动?觉得做什么运动时,自己最INNER SHINE? 舞蹈。其实现代舞已经把所有的运动融合在里面了:瑜伽、芭蕾、中国传统舞蹈、印度舞等等,甚至太极、戏曲。它的动作和人物状态不是单一的,像跑步、游泳都是单一的,比如游泳就是你和水的关系。而舞蹈,它的动作机制,除了外在的节奏、韵律外,还有内在的情感的运动。情感参与运动的表达,是透彻的,也是最INNER SHINE的。

如果让你做男生,你会认为女生什么时候最INNER SHINE? 不故作女性状,不故作悲伤状,也不故作阳光状的时候,就是。人本身真诚的东西最INNER SHINE,当下有太多刻意的、擦脂抹粉的状态。

如果众人推选你做主评委,评选最INNER SHINE明星名人,你会支持谁?为什么? 我长期喜欢的,布拉德皮特夫妇。他们是和生活融在一起的,既在舞台上塑造个性,生活中也很本色,有人性的关怀。

有人曾讲,运动时,“我用动,让自己静下来”,你如何理解这句话? 在动中人就是安静的,那时你的心会进入有规律的运动中。当你不动时,外型虽静,但内在的思绪会充盈你心灵的空间,就像我们看一杯静止的水,杂质其实都在漂浮着。

“我相信气质是可以练出来的”,你认为此话有道理么?运动是否为其中一条通路?当然。一方面来说,气质有先天成分,但你在社会中,你的形象不是静止的,当你一举一动,那就是在表现你的人生观和修养。而运动,最能体现你的人生观,如果你热爱运动,运动会反过来充盈你,两者互相作用,会使人的气质饱满,并终有自己的风格。

“年轻与年龄无关”,在这方面,你最佩服哪个明星名人?他们最青睐哪项运动?最佩服潘虹,刘晓庆,归亚蕾,她们的美没有随时间消逝。我不了解她们在运动上的喜好。

你认为瑜伽的功用都有哪些? 打断生命在社会中的躁动状态,让它回归到本质的生命状态。让人更像植物,用植物的方式新陈代谢――就是本性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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