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艺术绪论

一、舞蹈是什么？或什么是舞蹈？这是一个既容易回答,而又很难用几句话说清楚的问题。说它容易，因为舞蹈和我们的生活紧密相联，舞蹈这种社会现象，到处可见。清晨，在街道公园或街心广场，随着录音机播放出的音乐，中老年人跳起了健身迪斯科，也有的人群在锣鼓声中扭起了大秧歌；晚间，在剧场里可以观看歌舞晚会或舞剧节目的演出，在卡拉OK歌舞厅，人们可以自己高歌狂舞，和亲朋好友共度良宵。每到逢年过节，农村的社火、花会，城镇的庙会、游园会、联欢会，都有各种各样的舞蹈活动。电视台也经常播放各种题材、体裁和形式的国内外舞蹈团体演出的舞蹈或舞剧节目。有不少幼儿园， )把教孩子们跳民族民间舞蹈，作为对孩子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手段；一些大、中学校和厂、矿团体也经常举办舞会或组织业余舞蹈团体的演出活动。可以说，舞蹈就在我们的身边。说它很难，是因为舞蹈是以人体动作为主要表现手段的一种艺术，是以人体的舞蹈动作为传达人的情感信息符号的物质载体，用语言或文字来谈舞蹈是非常困难的。这正如用语言来谈音乐这种以音响为主要表现手段的艺术一样是不容易说清楚的。虽然困难，我们还是要尽一切努力把它讲明白。这本《舞蹈艺术概论》就是要简略概要地让人们比较全面系统、科学、准确地了解"舞蹈是什么"这个问题。

二、按艺术的分类，舞蹈是艺术的一种。那么要了解舞蹈，首先必须弄清楚什么是艺术。看来这又是一个大难题。因为世界各国的哲学家、美学家、文艺理论家对艺术的定义，也'就是"艺术是什么"的问题争论了上千年，至今也没有得出统一的共同的认识。对于各派的学术主张和各种观点，因限于幅我们不拟作详细的介绍。简略地来说，主要有："艺术是现实的模仿再现"和"艺术是人的情感表现"两大派；以后又出现了"艺术在于形式的创造"、"艺术是有意味的形式"、"艺术即直觉"、"艺术是人的原始本能冲动"等等。不过在世界影响较大的是托尔斯泰（JJes HHxo.naeBHu TO.nCTOI I ,1829 --1910）在其《艺术论》中对艺术所作的解释。他说："艺术是人与人相互之间交际的手段之一。""人们用语言互相传达自己的思想，而人们用艺术互相传达自己的感情。"艺术活动建立在人们能够受别人感情感染这一基础上。""作者所体验过的感情感染了观众或听众，这就是艺术。"接着，他给艺术下了定义："在自己心里唤起曾经一度体验过的感情，在唤起这种感情之后，用动作、线条、色彩、声音，以及言词所表 )达的形象来传达出这种感情，使别人也能体验到这同样的感情-这就是艺术活动。艺术是这样的一项人类活动：一个人用某种外在的标志有意识地把自己体验过的感情传达给别人，而别人为这些感情所感染，也体验到这些感情。

对此，普列汉诺夫（r'. B. ILiTexaHOB,1856 ^-1918）作了订正。他说："依据托尔斯泰伯爵的意见，艺术表现人们的感情，而语言表现他们的思想。这是不对的。语言服务于人们，不仅是表现他们的思想，而且也表现他们的感情。证据是：诗歌就

是以语言作手段的。"他还针对其给艺术下的定义说："还有一点是不对的，那就是：艺术．只表现人们的感情。不，艺术既表现人们的感情，也表现人们的思想，但是并非抽象地表现，而是用生动的形象来表现。这就是艺术的最主要的特点。依据托尔斯泰伯爵的意见，"艺术起源于一个人为了要把自己体验过的感情传达给别人，于是在自己心里重新唤起这种感情，并用某种外在的标志表达出来。"可是我认为，艺术开始于一个人在自己心里重新唤起他在四周的现实的影响下所体验过的感情和( )思想，并且给予它们以一定的形象的表现。不用说，在极大多数场合下，一个人这样作，目的是在于把他反复想起和反复感到的东西传达给别人。艺术是一种社会现象。'，

普列汉诺夫的意见为我国文艺界大多数人所赞同，不妨作为我们对艺术认识的出发点。对艺术的定义，我们认为简要来说就是：艺术是通过动作、姿态、线条、色彩、声音、语言、文字等为表现手段，塑造出具体生动的可被人感知的形象，反映社会生活的审美属性，表现作者对社会生活的审美评价和审美理想的一种社会现象。是人从审美角度，来认识和反映社会生活、表现人的情感和思想的一种形式，是人对现实世界审美关系的集中体现。舞蹈是艺术的一种，因此它必须具有艺术的属性，受其艺术共性的制约。当我们初步了解了艺术的定义后，就可以进一步考察和研究舞蹈的定义了。

三、我国有着悠久的舞蹈文化传统，历史留传下来的乐舞理论是一笔非常宝贵的舞蹈文化遗产，对我们了解舞蹈艺术有很大的帮助。

1．首先让我们看看我国古代的学者们对舞蹈的一些解释。

《乐记乐象篇》："德者，性之端也；乐者，德之华也。金石丝竹，乐之器也。诗，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于心，然后乐气从之。"

《阮籍集乐论》："故歌以叙志，舞以宣情，然后闻之以采章，昭之以风雅，播之以八音，咸之以太和。"

《礼记檀弓篇》："人喜则斯陶，陶斯咏，咏斯犹，犹斯舞，舞斯，慑斯愠，愠斯叹，叹斯辟，辟斯踊矣。"

班固《白虎通礼乐篇》："乐所以必歌者何？夫歌者口言之也，中心喜乐，口欲歌之，手欲舞之，足欲蹈之。"

朱载靖《乐律全书吕律精义》："《诗》序曰：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盖乐心内发，感物而动，不知手足自运，欢之至也。此舞之所由起也。"

钟嵘《诗品序》："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摇荡性情，形诸舞咏。"

我们从上面的论述中可以看出，我国古代的学者们普遍认为舞蹈是表现人的情感的一种艺术；而人的情感则是由客观外界事物所引起的；舞蹈所表现的情感则是那种用语言和歌唱所不足以表达的情感。我们认为，这对于我们认识和了解舞蹈的本质属性有很重要的参考价值。

2．我们再来看看我国现代、当代的著名学者和美学家对舞蹈的一些看法。闻一多在《说舞》一文中，在描述了一场澳洲风行的一种科罗泼利（Corro-Borry）舞以后说："这就是一场澳洲的科罗泼利舞，但也可以代表各地域各时代任何性质的原始舞，因为它们的目的总不外乎下列这四点：（一）以综合性的形态动员生命，（二）以律动性的本质表现生命，（三）以实用性的意义强调生命，和（四）以社会性的功能保障生命。""舞是生命情调最直接、最实质、最强烈、最尖锐、最单纯而又最充足的表现。生命的机能是动，而舞便是节奏的动，或更准确点，有

节奏的移易地点的动，所以它直接是生命机能的表演。但只有在原始舞里才看得出舞的真面目，因为它是真正全体生命机能的总动员，它是一切艺术中最大综合性的艺术。它包有乐与诗歌，那是不用说的。它还有造型艺术，舞人的身体是活动的雕刻，身上的文饰是图案，这也都显而易见。所当注意的是，画家所想尽方法而不能圆满解决的光的效果，这里借野火的( )照明，却轻轻地抓住了。而野火不但给了舞光，还给了它热，这触觉的刺激更超出了任何其他艺术部门的性能。最后，原始人在舞的艺术中最奇特的创造，是那月夜丛林的背景对于舞场的一种镜框作用。由于框外的静与暗，和框内的动与明，发生着对照作用，使框内一团声音光色的活动情绪更为集中，效果更为强烈，借以刺激他们自己对于时间（动静）和空间（明暗）的警觉性，也便加强了自己生命的实在性。原始舞看来简单，唯其简单，所以能包含无限的复杂。'，③

李泽厚在《略论艺术种类》一文中说："舞蹈是以人体姿态、表情、造型而特别是动作过程为手段，表现人们主观情感为特性的。舞蹈以身体动作过程来展示心灵、表达感情，一方面源自日常生活中情感动作、体貌姿态的表情语言的集中、发展；另一方面则又来自对培育身体力量和精神品质的操演锻炼动作的概括、提炼。这两者从( 来 )不同方面都规定了舞蹈动作所具有的高度概括、宽泛的表现性质。因为，一方面，正如音乐中的表情一样，作为日常表情语言的人体动作姿态所传达出来的情感是类型性、概括性的（如悲、喜、爱慕等等）；另一方面，正如体操、杂技一样，身体锻炼动作中所显示出来的精神素质也是高度类型化、概括化了的（如机智、勇敢等等），它们都鲜明然而却概括地展开着作为主体的人所拥有的潜在的巨大精神能力和情感体验。而并不是十分具体地再现出在某个特定个别场合、情境下的具有确凿认识内容的情感、心灵。这样，就从本质上规定了舞蹈艺术的美学特性：主要不是人物行为的复写，而是人物内心的表露；不是去再现事物，

而是去表现性格；不是摹拟，而是比拟。要求用高度提炼了的、程式化了的舞蹈语言，通过着重表达人们的内心情感活动变化来反

映现实。"④

从上面的引文中，我们可以看到：闻一多从人类原始舞蹈表现人的生命力的角度论述了舞蹈艺术的本质特征；而李泽厚则从舞蹈的内在本质属性的方面论证了舞蹈艺术的美学特性。无疑，他们的论述，对我们认识和了解舞蹈艺术具有极其重要的学习、参考价值。

3．我们再来看看我国当代著名舞蹈家对舞蹈艺术的定义和舞蹈 )的本质的一些论述。在我国当代舞蹈家中最早提出舞蹈定义的是吴晓邦，他在1952年出版的《新舞蹈艺术概论》中说："舞蹈是人体造型上'动的艺术'，它是藉着人体'动的形象'，通过自然或社会生活的'动的规律'，去分析各种自然或社会的'动的现象，而表现出各种'形态化'了的运动，这种运动不论是表现了个人或者多数人的思想和感情，都称为舞蹈。⑤

经过30年之后，在其1982年修订出版的《新舞蹈艺术概论》中对舞蹈的定义作了如下的修改："舞蹈是一种人体动作的艺术。凡是借着人体有组织和有规律的动作，通过作者对自然或社会生活的观察、体验和分析，然后用精炼的形式和技巧，集中地反映了某些形象鲜明的人物和故事，表现个人或者多数人的生活、思想和感情的都可称为舞蹈。'，⑥

这种修改，把原来定义中一些比较抽象的、含义比较宽泛的、不易被读者理解的概念，如"动的艺术"、"动的现象"等，具体化、明确化了，这就便于广大读者对舞蹈理论的了解和接受。

我国老舞蹈家胡果刚说："舞蹈艺术是通过人体优美的动作和造型、节奏和情节对人们一个时代生活中美的理想和愿望、感情和幻想的反映和体现。它给人以美的享受和娱乐，使人的精神境界变得更美，鼓舞人们为着更美好的生活而进行斗争的勇气和信心……""舞蹈反映生活，由于它的手段和条件与其他艺术不同，应集中在最能够表现出舞蹈艺术的特征通过人体的姿态、动作、内心的节奏、动的韵律和舞蹈情节、戏剧的诗的意境等去直接地（而不是通过文字或语言间接地）去表现人的感情，揭示人的心灵。舞蹈和绘画、雕塑有着共同的特征，它们不能去表现太多的生活细节，必须有所省略。这不是表现题材的限制，而是选( )择生活素材的角度和焦点

与其他艺术有所不同。绘画、雕塑和舞蹈都是视觉艺术，舞蹈还可以在时间里运动。绘画和雕塑只能把焦点集中在生活中最能表现人的思想感情的某一个画面和姿态上，用它去激发人的思想感情，打动人的心灵，其他的则让人去联想，去丰富它。舞蹈还可以在时间里运动，可以有很多姿态、动作和画面的发展和变化。绘画和雕塑什么题材都可以表现，舞蹈也应该是可以的。凡是生活中能普遍引起人们兴趣的事物，能激动人心的一切感情都可以成为舞蹈艺术的内容……'，⑦

我国另一位老舞蹈家梁伦说："舞蹈艺术有它的特长也有它的局限性，它的特长是抒发人的内心感情，它的局限性是不善于表达理性的概念，单是叙述情节也非它的所长，这比不上哑剧的手段。舞蹈作品对观众是诉于情的，主要通过抒发人的感情，完成对一作品意念的表达。一个作品的中心思想（意念）是作品的主题，它属于感性与理性的统一，最后结论可能诉于理性。但在舞蹈作品创作与演出的过程中，对观众来说主要是诉之于'情'。""音乐、诗、舞蹈都是适宜于表现强烈感情的艺术，你没强烈感受、冲动，不要写诗、写音乐、编舞蹈。舞蹈

甚至比诗与音乐所表达的感情还要强烈。'，⑧

这些老一辈舞蹈家通过他们长期舞蹈艺术实践的体会，所作出的对舞蹈艺术的认识和解释，对于我们了解和把握蹈艺术是十分重要的学习和参考材料。

在60-70年代，中国舞蹈家协会、文学艺术研究所舞蹈组和北京舞蹈学院的一部分专家，经多次集体研究、讨论、修改、审定，于是产生了《辞海》(1979年版）中《舞蹈》词条的释义："舞蹈艺术的一种。以经过提炼、组织和艺术加工的人体动作为主要表现手段，表达人们的思想感情，反映社会生活。其基本要素是动作姿态、节奏和表情。舞蹈起源于劳动，与诗歌、音乐结合在一起，是人类历史上最早产生的艺术形式之一。世界许多民族都有各具独特风格的舞蹈，其中民间舞蹈占有重要地位。作为社会意识形态，舞蹈总是鲜明地反映出人们不同的思想、信仰、生活理想和审美要求，既是供人欣赏和娱乐的艺( )术形式，也具有宣传教育的社会作用。'，⑨

经过15年之后出版的《中国舞蹈词典》，其中"舞蹈"这一词条，我们在《辞海》(1979年版）的基础上又作了进一步的补充和修改："舞蹈艺术的一种。是以经过提炼、组织、美化了的人体动作为主要艺术表现手段，着重表现语言文字或其他艺术表现手段所难以表现的人们的内在深层的精神世界-细腻的情感、深刻的思想、鲜明的性格，和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以及人自身内部的矛盾冲突，创造出可被人具体感知的生动的舞蹈形象，以表达作者（编导和演员）的审美情感、审美理想，反映生活的审美属性。舞蹈在一定的空间（舞台、或广场）和时间内，通过连续的人体动作过程、凝练的姿态表情和不断流动变化的队形画面，结合音乐、舞台美术（服装、布景、灯光、道具）等艺术手段来塑造舞蹈的艺术形象。舞蹈是一种空间性、时间性、综合性的动态造型艺术。舞蹈作为一种社会审美形态，起源于远古人类劳动生产（狩猎、耕作等）、战斗操练、性爱活动的模仿再现，以及图腾崇拜、巫术、宗教祭礼活动和表现情感、思想内在冲动的需要。它和诗歌、音乐结合

在一起，是人类历史上最早产生的艺术形式之一。舞蹈艺术的审美社会功能是审美的愉悦性和审美的功利性的统一。舞蹈也是人们进行社会交往、开展文化娱乐、促进身心健康，'具有广泛群众性的一种艺术形式……'，⑩

对舞蹈定义的这种补充和修改，首先，是更加鲜明地突出了舞蹈的艺术特性，强调它着重表现人们的内在深层的精神世界，而且是其它艺术所难以表现的那些内容，这也就使舞蹈和其他艺术不仅在表现手段上有所不同，而且在表现对象和表现内容上也有着明显的区分。其次，在舞蹈的起源上把过去传统的强调劳动是舞蹈的唯一起源的学说，改为以劳动起源论为主的，并融合了性爱说、图腾说、巫术说、表情说、内在冲动说等起源论的多重交叉的劳动综合论的舞蹈起源的学说。我们认为这种提法，更接近于舞蹈起源的实际，因此，可能比较更准确一些。第三，在舞蹈的社会功能方面，强调审美的愉悦性和审美的功利性的统一，明确地提出其社会交往、文化娱乐、促进身心健康的作用。这比过去长期宣称的认识作用、教育作用、审 贴 来 自： )美作用的提法，也更全面、更准确。我们从舞蹈定义认识的发展变化上，可以看出我国舞蹈家对舞蹈艺术了解和把握的不断深化的过程。这也是我国舞蹈艺术创作，50年代映"的初级阶段，发展到"对社会生活和人物作深刻地内在地表现"的高级阶段，这一客观变化在理论上的反映。因此，这也是符合我国舞蹈艺术近几十年来的发展规律的。这种对舞蹈本体认识的不断深化，就有可能使舞蹈艺术的发展有了更广阔的表现空间，扩大了舞蹈题材的表现领域，从而迫使我们去创造和发现更多更新的舞蹈表现方法、舞蹈表现手段，开辟舞蹈艺术的新天地。这也是我国的舞蹈艺术走向成熟的一个标

志

四、学习、研究舞蹈理论的重要性。我国舞蹈界曾有过这类情况：有的编导曾经创作出一些受观众欢迎的作品，也创作过被观众冷遇的作品，但是，为什么有的作品成功了，而又有的作品失败了呢？成功，有哪些好的经验；失败，又有哪些值得吸取的教训？似乎自己都搞不大清楚，不甚了了。好像一个作品的成功或失败全在于碰大运，而不能自己主宰自己作品的命运。也有的舞蹈编导搞创作，没有自己的艺术追求和艺术理想，而常常是随"大流"、赶"浪头"、追"热门"：看别人搞神话题材获得欢迎，他也去搞神话；人家搞仿古乐舞获得成功，他也跟着去仿古；有人在作品中采用了"意识流"的手法，他也随着去"流"；一个时期"现代舞热"，他也就成了现代舞的"发烧友"……他所谓的从事舞蹈创作，其实只不过是在模仿、在重复、在踩着别人的脚步走。也许有人认为这是一条容易取得成功的捷径，不必花费更大的力气和经历什么风险就可以达到胜利的彼岸。这样做，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在艺术上的创新，也( )不可能创作出什么出色的、在艺术上有价值的舞蹈作品。再如，一有的舞蹈演员只重视舞}}}技禾的学习和锻炼，对文化、理论的学习没有兴趣，导致了理解能力低下、艺术修养不高，很难创作出具有情感思想内涵丰富、深刻、富于艺术魅力的舞蹈形象；还有的演员在舞蹈作品中的表演，只是模仿编导所教给的示范动作，而不能进行二度的舞蹈创作；也有的演员只会表演不会编舞。这样的一些舞蹈演员，很难成为一个真正的舞蹈家。有的舞蹈教员只能够过去怎么学的现在就怎么教，不能根据学员的具体条件和实际情况，因材施教；或者只会现学现卖，甘心当"二道贩子"，当然这也不可能成为出色的舞蹈教育家。之所以出现这类偏差或不自觉地进入了误区，就在于有一些从事于舞蹈实践的艺术家-舞蹈编导、舞蹈演员、舞蹈教员等在不同程度上，存在着轻视或忽视舞蹈理论的学习和研究，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理论来源于实践，舞蹈理论是舞蹈实践的经验概括和总结。正确的、科学的舞蹈理论又能反过来推动、促进舞蹈实践健康的成长和发展。我们学习和研究舞蹈理论，是克服艺术实践中的盲目性，加强工作中的自觉性，提高舞蹈工作者本身的舞蹈文化素质，从而提高舞蹈创作思想艺术质量和舞蹈表演艺术水平以及其他舞蹈工作的唯一的有效途径。我们把握了正确的、科学的舞蹈理论，是我们舞蹈艺术成熟的标志，也是

我们顺利地达到预定的目标和取得胜利、成功的保证。

五、最后我们来谈谈如何学习和研究舞蹈理论。一般说来，任何理论都有正确的理论和错误的理论的分别，舞蹈理论当然也概莫能外。不过，任何理论的创作者都不会宣称自己的理论是错误的。正如俗话所说："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谁都会说："的理论是最正确的。"因此，我们主张学习和研究舞蹈理论要善于独立思考。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树立正确的艺术观，才能具有分辨正确和错误的基础和能力。当今世界上，从古至今，各种文艺思潮、各种文艺派系、各种文艺理论，多如牛毛，所以我们接触各种文艺理论和思潮，不要轻信，不要盲从，都应抱以学习和研究的态度，都要用自己的头 )脑想一想：这符合不符合实际？这有没有道理？然后再决定吸取或摒弃。

其次，学习和研究舞蹈理论，我们主张从自己的实际情况出发，要紧密结合自己所从事的专业工作。这就要首先根据自己的有利条件和自己不利的因素，制定一个适合自己的学习计划。如有人舞蹈艺术实践比较丰富，而文化、理论知识比较欠缺；有人则相反；还有人这两者都有所不足。这就需要把学习努力的重点放在自己不足和欠缺的地方。如对第一种人来说，就需要着重加强文化、艺术修养，学习哲学、美学、文艺学、舞蹈学等，并运用学习到的文化理论知识去总结自己舞蹈艺术实践的经验， )这样，就能很快地使自己得到提高。对于第二种人来说，除了不要放松对文化、艺术、理论的学习外，必须多参加舞蹈的艺术实践，加强对舞蹈的观察、体验和了解，并努力把理论和舞蹈实践结合起来。而对第三种人来说，就只有全面地、更加刻苦努．力地学习，别无它法。

下面我们简略地谈一下学习研究舞蹈理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