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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皮娜·鲍什的深刻对话(3)

  “我舞蹈,因为我悲伤”
  皮娜鲍什的悲伤来自她身处的时代。“我记得很清楚,小时候,炸弹落在街道的对面,到处都是碎开的瓦砾,还有穿着纳粹军服的士兵来回地巡逻。”这是她的童年回忆。成年后的皮娜经历了风起云涌的1968年,人们逐渐从冷战的气氛中复苏过来,狂热的青年人走上街头探寻自由的真相,法兰克福学派控诉资本主义社会将人制造成“单向度的人”,战后的道德反思和自我质疑时刻萦绕德国文化界,革命的精神洋溢在艺术的各个领域。
  战争中人类经受的绝望和创伤并不能轻易地被一笔带过,有人选择掩藏伤痛,而皮娜是最能把脆弱和力量结合的艺术家,她甚至直接告诉舞者们,脆弱就是你的力量。她曾经是一个优雅的芭蕾舞者,但她和她的同行们选择放弃那些“假装出来的空间和动作。”在一次访谈中她说:“我们都有相同的需要和问题,这让我很感兴趣。而让人尊敬的浪漫童话一样的芭蕾舞是我们的世界吗?是我们的真实状态吗?是我们的现实吗?”
  皮娜的“离经叛道”并非一开始就受人追捧。她获得过德国国家最高文化勋章,也在演出时被人吐过口水,甚至她的舞者一开始也不能理解她。
  在一次访谈中,当皮娜被问及“当大众一开始对乌普塔尔缺乏理解,有没有感到难过”时,她回答,“是的,我很伤心,但我对此无能为力,我只能尽可能尝试诚实地表达。有时我反省自己是否在方法上出了问题以至于被误解。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自己不是一个容易轻易屈服的人,虽然有时候真的很困难”
  皮娜鲍什表示自己只想还原生活的真相。1975年,她说:“人们追求真相,就不能轻易放过自己和别人。由于公众的期望,现在的剧场只能生产那些用来满足观众期望的作品,这是错误的。我们怎么能够允许自己把珍贵的时间用在了这种以娱乐为目的的轻喜剧上呢?”皮娜鲍什相信,它们会阻碍人们看到世界和人生的真相。
  你们能再来一遍
  “假装高兴”么?
  皮娜鲍什并不反对美,但她打破了美的常规,用生活“压倒了美”,她邀请你和她一起剥生活的洋葱,一起泪流满面。“这些作品也是追寻我们自己的生命,那些我们真正有过的体验。观众可能不知道,我们在舞台上展现的是多么私人的体验。”曾与皮娜长期合作的演员唐卡德如是说。
  在创作和排练中,皮娜一次次像苏格拉底那样向舞蹈演员们发问:什么是冷漠?你们如何理解亲密?如果你渴望温柔却得不到回应,你会怎么办?春天,你们如何感觉春天?华尔兹这个词激发了什么?禁欲,那么相应的纵欲又是什么样的?你们能再来一遍“假装高兴”么?再来一遍“笑着砸烂东西”皮娜鲍什拒绝平庸的回答,她追求的是“为何而动”,而不是怎么动。“我们在动机中寻找动作的源头。”她说,舞者们用自己的身体来回答这些问题,身体任何部分都可以用来诠释生命。
  追问有时并不一定带来答案,但皮娜有惊人的耐心,善于在所有琐碎的细枝末节中寻找关联,“刚开始只是大量零散的素材,一些句子,某人示范的小动作,不知何时,如果我有了确定的方向,然后我再从不同的面向继续探寻。它从相当微小的事物开始,逐渐变得愈来愈大。”她长时间忘我的工作,除了吸烟喝酒,几乎不吃任何东西。(文章作者:辛小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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