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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落在起点--刘春

一场冷静的成功,这个时刻需要冷静。

舞台上的“我”与此刻的心灵,我们在努力地安静。

6月1日,北京雷动天下舞团开始在北京东方先锋剧场演出最新的舞蹈《围城2――冷箭》,在这个儿童的节日里,现代舞又拉人们进围城,又大放冷箭,猝不及防把观众钉在座位上。

无关生死的四面楚歌,慢慢成为严肃的游戏。醉心于自我的辩证,却还是持有可笑的幻想。

黑白,我们是黑白,世界是黑白的,有的很黑,有的很白,有的想越界,有的执操守,在黑白里囚禁,在黑白里解脱。

这一刻的冷静。

一盘棋,片刻,界限,交换,蓄势待发,满台的舞者着黑白两色,单纯肃煞,背景黑的无法触及,几何的灯光把舞台鲜明分割,让人心无旁鹜。

李捍忠与马波编舞风格一直很鲜明,棱角驾势,大开大合,不经意之处柔和委婉。此次演出延承了两人的风格,专注于方位和重心的转换,在这场作品中没有增加动作的密度,而是有意的抑制。动静相宜,在冥想,瑜枷,太极,打座中间寻找安静的支点。激烈之处巧妙的运用了棋盘方格一样的垫子,在安全的环境里进行冒险。

相对古典的舞姿与暴烈的摔打形成对比。舞者们凌空跃起,放心地交给大地。动作瞬间爆发,安全着陆,一个个瞬间却让人恍惚,是生死之博还是梦中的险境。

披荆斩棘的动作化为一枚剑指,举棋不定,或是胸有成竹。

陷入棋局的不是舞者,是观众。似乎舞台上迷局重重,诡异宁静,观众猜测,舞者却已各自执着于自己的心境。两位舞者交换黑白,黑白的纱裙铺出了不归之路,结果却是相安无事,风平浪静。体操的绸带也是黑的,在舞者的手中变成飞舞的墨迹。每一个试图走出的棋子,每一个曾经被困的灵魂,选择用拥挤去孤立。

回到那棵树,回到原点,回到一片空白。

没有线索的舞步,静止在黑白边缘,四方地踱走,在我们开始疑问和走神的时候,循回往复的动作淡入淡出。

此刻很黑白。

观众无从猜想围棋的玄机,也无需像达芬奇密码一样解密。

噪音,大提琴,机遇,偶然。心境却是一如既往。

控制,随遇而安。

每一次呼吸都有力量而又急促锋利。突围然后又如黑白的舞者们却是想到了自由,每一个人想走出去,每一个人却都走回来,回到原位。甚至挤出一个地方回到围城。

围城,不在乎棋着,不在乎输赢,在乎习惯。

最新鲜的场面莫过于舞蹈的结尾,一位舞者漫步向前,一块块垫子拼贴的地面逐渐的尾随升起。直到舞者们撕碎“地面”,突围而出。每一位舞者继续拥抱着每一块城土,恋恋不舍。

地面象舞者们的另外一层皮肤,地面在撕裂,保护我们的东西不复存在,舞台也不曾存在,象在电影《世界大战》里的场面。一个变形的足以让人惊醒的梦境,地表波浪一样的突起,像一场地平线滚动而来的灾难,象奇门遁甲的幻术,象身体的碎片逐渐剥去,看见真相。

每一个字都是咒语,又是自身的命运。一个不断重复的动作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功能。

时常出现的跳绳游戏,三位舞者踏着规律的跳绳节奏,什么也没有发生地经过。每一次的经过,都是小小的悸动,人们想要变化,想要离开,跳绳的节奏是某种诱惑,玩笑却又不可接近,简单却又无人学步。

当舞者们接近观众,站成一排,闭上双眼,双臂盛开,笑容近乎甜美,每一个人都有不能自持的美丽弱点吧。美梦暴露在灯光之下,让人无所适从。

对于现代社会的人和动作,编导在自己作品当中一直看成某种程度仪式,是社会习惯形成的新仪式,被雕塑,被同化,被复制。很机械,规矩,但总有原始的冲动。“逆光”的开放式空间和僵直的动作模式对比,《满江红》的蒙蔽和挣脱,《床戏》的日常生活仪式,充满达利的梦境和自律的提醒。《冷箭》其实是在安静中矛盾的自我对话。相对于以前两人风格中很强的音乐性,《冷箭》的处理是有意在散淡和离弦。、

凝滞在空中的墨迹,散落在地面的节奏,都是自由的幻想。不曾经过,不曾停留。

一切都没有结束,修炼刚刚开始,冷静落在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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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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