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舞蹈的魅力:亚运会艺术节观舞印象
- 舞蹈新闻
- 2018-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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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欧建平
毫无疑问,第十一届亚洲运动会已成为新中国历史上盛况空前的活动,它的范畴囊括了全体国民的各种生活――政治的、经济的、体育的,更有艺术的――持续37天的亚运会艺术节或许在新中国的表演艺术史上也是破纪录的:来自全国各地和亚洲各国的表演艺术家们欢聚在北京,喜气洋洋,各显神通地推出了60多台音乐、舞蹈和戏剧节目!令舞界朋友兴奋亦应使文化界有识之士猛醒的是,其中光舞蹈就有30余台,占全部节目的50%有余。而中央电视台在转播任务极重,节目安排极紧的情况下,不仅大量播放舞蹈节目,而且一改以往随时掐断的毛病,一播就是整台的舞蹈。这一切自然令人想到,舞蹈既是节日喜庆的最佳手段,更是民族文化的最佳形象,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舞蹈语言的世界性。正因为如此,广大中外观众既能欣赏我国丰富多彩的业余与专业民间舞,近十余年来的民族舞剧与大型乐舞代表作《丝路花雨》、《珍珠湖》、《仿唐乐舞》和《编钟乐舞》,舞剧与大型乐舞新作《黄河一方土》、《盛世行》、《人参女》、《春香传》、《唐宋风韵》、《黑土地》、《三圣母》、《晚霞》,芭蕾舞剧《梁山伯与祝英台》和《罗米欧与朱丽叶》,北京舞院、中央民院与中央民族歌舞团、军艺、总歌舞团、中央歌舞团、济南军区前卫歌舞团、南京小红花艺术团、湛江市歌舞团和新疆自治区歌舞团推出的小节目晚会,以及国庆晚会和人民大会堂专为招待萨马兰奇一行的晚会等等,不胜枚举;我们也能理解来自泰国、印度、印度尼西亚、蒙古、日本和南北朝鲜的舞蹈。这里,我仅就耳目所及的部分新作以及总体印象作一浅显的评论。
本届亚运会艺术节可谓气势磅礴、盛况空前、各有关团体特别是外地和外国的领导人乃至政府给予了极大的重视,有的简直是下了血本的;但国内舞蹈给人的总体印象是:与第二届中国艺术节的情形相似,专业团体论技术高度和人力物力虽远远好于业余团体,但创作活力和演员士气普遍不如业余团体――凭心而论,的确没有哪个专业团体能跳出河北正定的《常山战鼓》和兰州的《太平鼓》那样惊心动魄、气荡山河的动势与气质来,也没有哪个专业演员能“玩灯”玩得象安徽农民花鼓灯艺术团的演员们那样痛快淋漓、心旷神怡的。这里面的原因很多,有理论上的――民间舞的根与生命力本在民间、在乡村田野间,搬上都市的舞台后,如果没有专业民间舞演员自身充裕的精气神来作补充,势必会出现贫血症。但目前国内各专业舞蹈团体中演员乃至编导的精神状态之低落,已是我们必须立即实行全面体制改革的最后通谍了。至于实际中的原因,我们不难从业余演员们那发自内心的欢笑和专业演员们那根据编导要求硬挤出来的苦笑中看出:同是跳舞,对业余演员来说是目的,他们因为爱才来跳舞,自然以能跳舞,更莫说能来北京跳舞为万幸和殊荣;而同是跳舞,对专业演员来说是手段,是谋生的手段,而长期形成的“铁饭碗”、“大锅饭”以及断断续续、拖拖拉拉的体制改革使得他们既对由各种原因造成的分配不合理感到愤怒,又对自己眼下的生活和未来的前途感到担忧。这样的心态造成表演中的马虎了事和萎靡不振似乎是在所难免。可以预料,如不能从体制改革入手,迅速使其各就各位、各得其所,舞蹈事业的前景令人担忧!
我的第二个印象是:中央级舞团的权威性与示范性受到各地方舞团的强大挑战――尽管中央级团体拥有一大批如《红绸舞》、《荷花舞》、《孔雀舞》等红于50年代并至今仍常演不衰的传世佳作当看家节目,但有些新作不时令人感到既缺乏生活气息(我并不认为非去穷乡僻壤采风猎奇不能搞出佳作,因为我们每个活人既是生活的一部分,又生活在生活之中),又缺乏敏锐的发现和灵感的火花,还缺乏新鲜的思想、手法和技术。而地方团体的许多作品恰恰在这些最重要的方面常常给我们以启示和震动。
吉林省舞蹈界在这次艺术节上可谓尽揽风流、一鸣惊人――他们一个省就推出了两台精美异常且颇有新意的大型舞剧《人参女》和《春香传》。按照俄罗斯古典芭蕾的传统观念,舞剧是舞蹈发展的最高阶段和最高形式。无论这个观点是否有些绝对化或自夸之嫌,任何一部舞剧要获得成功,都必须抓住其基本模式简练的情节线、与哑剧交待情节、大群舞与性格舞交待地点并烘托气氛、三人舞处理爱情纠葛、男女主人公的双人舞将全剧的舞与剧推向极致)和综合特点(要求舞蹈、哑剧、戏剧、音乐、舞美等众多门类艺术积极与协调地参与)。以求创造出完美而完整的舞剧形象。《人参女》与《春香传》的成功恰好就在于创作者们抓住了这两条,从而有的放矢地使用了人力和物力。
在完整的舞剧模式里,我们于《人参女》中看到了多位编导的功力和智慧,但无论是宗教性的祈祷舞、驱鬼舞,还是世俗性的媒姿舞、手绢舞、双扇舞、水袖舞,或是人妖相同的怪兽舞、狐狸精的诱惑舞、蜘蛛舞等,都不曾给人游离于整体之外的感觉;而那数十位群舞演员的高度投入与整齐划一更加强化了全剧的整体形象。人参女与猎人在定情和死别两场戏中的双人舞应该说是相当精采的,除了流畅而熟练地完成了不少有创意、高难度的托举和缠绕之外,还成功地表演了一些远距离的跳接动作,尤其是猎人连续两次轻松而准确地接住人参女躺身360°自转的技巧动作,曾使观众叹为观止。
在完整的舞剧模式里,我们于《春香传》中看到了著名老一辈朝鲜族舞蹈家崔玉珠的深厚功力――无论是女子群舞(这似乎一直是她的拿手好戏!)还是女子独舞,都使我们不仅能欣赏到味道纯正的朝鲜舞典型动作,而且更能捕捉到依然是朝鲜味十足的动作变型与发展;令人叫绝的是,在她大量的女子群舞调度中,那同一舞台画面中的此起彼伏和错落有致展现了地道的中国交响编舞法的独特风韵!《春香传》的成功使人们初步改变了“任何一个少数民族的舞蹈语汇要去搞大型舞剧都是不够用的,必须借鉴其它民族的动作语汇”之看法,但这里的关键在于要有象崔玉珠老师这样真正具备了扎实的民族舞蹈功力的艺术家。
作为综合性艺术的舞剧,《人参女》和《春香传》的成功当然离不开音乐家们的贡献,因为我们的这几位编导家们是后于而非象西方现代派编导家那样先于音乐去编舞的,故音乐的成败在很大的程度上决定了舞蹈的好坏。这两部舞剧音乐的共同特点是气势恢宏,旋律动人,节奏鲜明,并具有强烈的戏剧性、充裕的舞蹈性和浓郁的民族性。值得注意的是,权泰成、张千一、朴瑞星和金正四位作曲家均是风华成茂的中青年,并都是朝鲜族!另外,舞美设计和文学台本全部出自老一辈专家或刚留洋归来的“舞美博士”,显得周密完美、大气磅礴,给人后继有强人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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