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技与《天鹅湖》踏足经典边缘
- 舞蹈教学
- 2018-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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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技与芭蕾如何做到水乳交融、西方古堡与东方紫禁城如何同台展现、踮起脚尖的天鹅如何腾空而出,一切谜底将随着2005年3月25日在上海大剧院连演20场的大型杂技芭蕾舞剧《天鹅湖》而揭开……
杂技与芭蕾的“边缘”结合
当代艺术的发展过程中,各种艺术形式相互借鉴共同发展的特征越来越明显,交响乐中加入映像渲染效果的《地图》,融哑剧、电影技巧、现代舞蹈与古典音乐于一体的《午夜的陌生人》,以及几乎动用了所有艺术元素的《游侠骑士》……边缘艺术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如果要在经典舞蹈作品中挑出一部最受边缘青睐的作品则非《天鹅湖》莫属。自1877年世界首演以来,《天鹅湖》至今竟出现了上百个版本,美丽的天鹅也成了百变天后。在《天鹅湖》的家乡俄罗斯,最初古典的《天鹅湖》先是被用浪漫主义的手法重新编排;美国人用男子的强壮彻底颠覆芭蕾的柔美,德国莱茵歌剧院芭蕾舞团则在经典的童话故事中糅入了人性的哲学思考。《天鹅湖》似乎已被“边缘”到了极致。
中国也曾聘请过不少国际著名的编导来华进行过《天鹅湖》的创新排演,但大部分仍未脱离在舞剧的基本架构上做简单加减法的套路;直到2001年那一场被称为“东西方文化碰撞的火花”的《东方天鹅――对手顶》在APEC晚宴上的横空出世,才给了一些敏感而富有创新意识的中国舞蹈界与杂技界人士用中国杂技彻底“边缘”《天鹅湖》的大胆构想。
著名舞剧编导赵明认为《东方天鹅》中所表现出的中国杂技技巧丰富而强大的本体元素和充满东方神奇魅力的特征,完全可以通过热情大胆的艺术创造实现与老柴音乐的完美融合;与此同时,结合了芭蕾经典技巧和中国杂技动作的“单足肩上转体180度”、“单足头顶阿拉贝斯”、“单足头顶踹燕”等源自《东方天鹅――对手顶》的创新舞蹈动作也为创作一部集观赏性、经典性、戏剧性和文化内涵于一体的杂技芭蕾舞剧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然而,用杂技来演绎芭蕾经典《天鹅湖》毕竟是一次创举,经典从来就意味着在最宽泛的领域具有最深刻的公认性,要在经典艺术的顶峰再去摘取艺术女神的桂冠,难度可想而知;另外,“先天不足”――缺乏戏剧性的杂技,能否承载芭蕾的细腻、高雅和舞剧的连贯戏剧冲突并保全自身的特性也是摆在主创人员面前的一个大大的问号。
众所周知,芭蕾的经典样式是用足尖支撑身体完成舞蹈,而现在很多用足尖的地方将要用手和其他杂技技巧来表现。为此主编人员新创作了“高空摇杆”、“高跷飞人”、“溜冰群舞”、“倒立四小青蛙”、“足尖钢板桥”等富有新意的杂技,配合《天鹅湖》剧情和音乐的需要。
同时,杂技历来是先有动作,然后根据动作内容再制作音乐,而芭蕾舞剧不仅相反,而且被认为无懈可击的老柴的《天鹅湖》音乐,更为杂技《天鹅湖》“舞蹈动作”和音乐相融设置了极其苛刻的节奏、情绪和情感限制。在排练中,演员通常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找到表演舞剧的感觉,每前进一步都是艰辛的摸索。剧中仅一分三十七秒的“四小青蛙”,就经历了八九次改版和每天无数遍的反复排练,当演员奇怪自己平时倒立半小时也没问题,而在一种严格的规范中,一分半钟居然变得那么漫长。
中国杂技破茧而出
中国杂技已有2700年的悠久历史。近年来,中国杂技在现代国际杂技比赛上屡获大奖,单个杂技作品精品迭出。但由于套路老化、编排简陋,缺乏整体剧目的编排和运作,中国杂技面临着“墙内开花墙外香”的尴尬局面,并成为制约中国杂技再发展的瓶颈。
中国广东军区战友杂技团的老团长宁根福对此深有体会。5岁就跟随父亲学艺的宁团长在杂技圈内摸爬滚打了半个世纪,也一直在为心爱的杂技寻求一条真正合适的发展道路而努力着。在深刻总结杂技实践和改革的基础上,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中国杂技要再上升一个台阶,就一定要提升杂技品位,让杂技成为像音乐剧、舞剧那样的一门真正的综合舞台样式。
3年前,由中国广东军区战友杂技团创作演出的《东方天鹅――对手顶》获得第五届全国杂技比赛金奖第一名,并一举夺得世界杂技最高奖“金小丑”奖,在分享成功喜悦的同时,宁根福团长和著名编导赵明及当时受聘于德国柏林国家剧院的芭蕾舞团任编舞的刘军都想到,既然杂技能融入芭蕾舞的元素,何不将经典芭蕾舞剧《天鹅湖》搬上杂技舞台?
他们第一次将杂技作为一种舞蹈语言,以“东方天鹅――对手顶”为中心,融合一些优秀杂技小品并以有血有肉的故事情节将其贯串全体,重新编排了许多新的杂技作品使其更符合剧情需要,根据原封不动的音乐调整了杂技动作使其和音乐节奏和控制相吻合,修改了故事情节使其符合人们欣赏杂技的习惯,增加了丰富的表演技巧,再加上精美的舞台美术设计和对魔术、技巧等元素的综合调动,终于打造出了中国第一部真正的原汁原味的成品杂技剧《天鹅湖》,实现了中国杂技从单纯的“技”到整合的“剧”的质的飞跃。
中国杂技从未像今天这样通过演绎经典芭蕾《天鹅湖》而再次令世界瞩目:杂技将作为一种系统化的舞蹈语汇,以一种全新的身份登陆世界舞台!
芭蕾不孤单
经典芭蕾舞剧《天鹅湖》在世界上从来都不只是一部舞蹈作品,她更是一个重要的艺术现象,是几代人共同回味的褪不去的艺术印记。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一部《列宁在1918》让柴科夫斯基的音乐和四小天鹅在中国家喻户晓,说中国人是从《天鹅湖》开始认识芭蕾也不为过;之后在中国的“天鹅湖热”只能用白热化程度来形容了。以上海为例,目前上海舞剧市场每年70%的演出为芭蕾舞演出,其中又有70%左右的份额落在《天鹅湖》上;仅2001年一年间,全年54场的芭蕾演出中《天鹅湖》就占了四分之三还多。
热潮虽一浪高过一浪,但是千姿百态的“天鹅们”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到底给中国观众留下了些什么,到底给中国舞蹈艺术带来哪些影响,越来越成为人们深思的一个话题,也更不用说有多少观众会了解到老柴的《天鹅湖》主题音乐(Theme from Swan Lake Op.20)最初根本就不是为舞剧而作;又有多少观众知道伊凡诺夫“阿拉贝斯克”的神来之笔真真切切是来源于天鹅的优美姿态(注:伊凡诺夫创造了芭蕾造型“阿拉贝斯克”,其要求单腿直立或弯曲,一臂向前伸,另一腿向后抬起,另一臂舒展扬起,酷似天鹅);更不用说《天鹅湖》在1877年莫斯科大剧院首演的惨败几乎让柴可夫斯基全盘否定了自己要将舞剧音乐交响化的理念等一系列鲜为人知的文化故事。
大型杂技芭蕾舞剧《天鹅湖》,在最大限度地保留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和原剧剧情的基础上,用“柔术”、“蹦床”、“大跳板”等,串联起20多个国际金奖杂技节目,创作出层出不穷的全新表演语汇。其中,“空中芭蕾”、“倒跳芭蕾”、“钢索芭蕾”、“轮椅芭蕾”等等,惊险、风趣、紧张、活泼,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艺术感染力。
毫无疑问,这次世界首创的用杂技重新演绎的《天鹅湖》,不仅会在中国,也会在世界芭蕾舞界引发又一轮因杂技芭蕾《天鹅湖》而起的巨大讨论甚或争论和非议,好在这次的主角是我们自己,无论争论的结果如何,中国人终于能在自己的家门前享受一部真正属于自己的《天鹅湖》。
作者陈冰(摘自2005年第9期《新民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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