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诗剧《天边的红云》映红上海城市剧院舞台

 
 从2006年创排至今，《天边的红云》曾先后摘得第四届全国歌剧、舞剧、音乐剧优秀剧目展演优秀剧目一等奖，文化部第十二届文华奖文华剧目奖，第七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舞剧舞蹈诗作品金奖，2009年度上海文艺创作精品奖等殊荣。这部“上海创作”的舞台精品，经历不断的打磨，让全国各地的观众纷纷感动在那片“红云”的诗意中。
 
 今年年初，《天边的红云》开启了红色经典万里行，在赴北京和重庆两地演出大获成功后，又将奔赴南京、昆明、贵阳等地巡演。
 
反复打磨，终成精品
 
 13年前，《天边的红云》就在上海歌舞团团长陈飞华心头种下了一粒种子。那时，《天边的红云》还是一部8分钟的女子群舞。时隔7年，面临红军长征70周年这一创作契机，这粒子终于发芽。陈飞华邀请《天边的红云》夫妻档编导王勇、陈慧芬来上海，请他们将8分钟的作品扩容成一部以红军长征为题材的舞蹈诗剧，把一群女兵在长征途中献身的姿态，化成一部有着人生故事、理想情怀，更有艺术追求的大作品。
 
 舞蹈诗剧，是舞剧创作中的一种创新，是一种“戏剧要素不完备但情感色彩很强烈的舞剧”。因此，舞蹈诗剧《天边的红云》是以“人物”而非以“故事”立剧，它以长征为大背景，以红军女护士“云”的视角为主线，展现长征途中红军战士与敌战斗、爬雪山、过草地等浓墨重彩的片章，塑造了护士“云”、教导员“秋”、炊事员“秀”、司号员“娃”和班长“虹”等一批红军女战士的群像。
 
 全剧是从长征的幸存者——“云”的回忆中拉开帷幕的。当战友们在“云”的记忆中从岁月中渐渐归来时，“云”就和战友们一起回到了那个弹雨密集、腥风凛冽的战场。在突破重围的血腥中，一排子弹洞穿了“虹”的胸膛，“虹”率先化作了天边的红云；在雪崩中，一把军号冰封了“娃”的青春，“娃”追随着“虹”走向了天边；在跋涉沼泽的阴霾中，一捧野菜诱导了“秀”的沉没，“秀”在“娃”之后增添了红云的厚重；在决胜黎明的冷寂中，一个新的生命延续了“秋”的理想，“秋”呼喊着“秀”一起向天边飞升……
 
 不过，仅靠这样“线性”结构的叙述，全剧难免会失于单调。于是，编导在场景里编织出几个重点的“线结”——让“云”、“秀”和她们的恋人以及“秋”及其丈夫，有了3段“双人”恋情的追忆。正是这3段双人舞的交替出现，让“诗剧”的线性叙述有了些许的停顿，强化了叙述的对比色调，深化了人物的性格内涵，也让场景的情感氛围变得更为浓郁和深沉。
 
 这些改动，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数年间不间断的修改中，被打磨得日益洗练和丰满。在一次次打磨中，舞蹈诗剧《天边的红云》形成了整体写意、局部写实的独特艺术风格。
 
感动演员，感动观众
 
 让“80后”甚至是“90后”的演员，穿越时空，去演绎70多年前的同龄人，她们能理解这些为信仰而不屈奋斗的生命吗？一度，编导陈慧芬对此也很怀疑。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些平时衣着时尚的女孩子，进入《天边的红云》剧组后，竟一个个剪掉染色的秀发，她们看电影、查资料，走访在世的女将军、女红军。3个月的排演过程中，她们还常常眼睛红肿地走出排练厅。
 
 在《天边的红云》角逐“荷花奖”全国舞蹈大赛前，剧中的“云”——领衔主演朱洁静却在排练场中倒下了，医生诊断的结果为左腿内侧韧带大撕裂。剧中朱洁静扮演的“云”，100分钟演出，她出场时间有90分钟，她要“爬雪山”、“过草地”，要一次次用膝盖砸地板！这个角色，短时间里没人能顶替，朱洁静咬牙坚持排练。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朱洁静再度登上东方艺术中心的舞台。那一场，朱洁静的舞蹈动作虽然不如从前那样流畅，情感却更加浓烈。当战友一个个在身边倒下时，“云”抱着孩子，跨过成堆的遗体，向着希望前进。朱洁静后来表示：“这向着胜利的坚定，支撑着‘云’百难不死，也让我终于回到了舞台上！”跟随《天边的红云》摸爬滚打的过程中，扮演“云”的朱洁静和扮演“秀”的吴晓娜，都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演员自己被感动，演出才能感动观众。《天边的红云》在美琪大戏院上演时，剧组邀请了数十位老将军前来观看。谢幕时，剧院的电子屏上打出：“红军长征时，总兵员30多万，长征结束时仅剩3万，现存41人……”当扮演“红军战士”的演员在梯形舞台上集体行礼时，老将军们颤抖着站了起来，含着热泪，脱帽敬礼。该剧在上海交大演出结束后，大学生们用长达10多分钟的掌声，来表达他们内心的激动。该校学生艺术团的副团长说：“当今流行文化中，太多崇高被调侃、低俗被膜拜。看了《天边的红云》，我们都被深深地感动了。”
 
 就在本月3日、4日，《天边的红云》在重庆人民大会堂上演。演出结束后，满场观众久久不肯离去。重庆国资系统的一位“90后”女实习生激动地说：“我被这些女红军所感动。她们是活生生的女人，她们也爱美，她们也恋爱，但她们敢战斗，敢牺牲！看到她们一个个倒下，我忍不住落泪！”
 
 “红云”飘红中国，说明“红色”题材在今天依旧被广泛认同，依旧是人们向上精神的一个导引。令人欣喜的是，《天边的红云》这部“红色”题材作品，不仅感动了观众，还以其精湛的艺术经受了市场的考验。5年间，该剧在全国演出100多场，收获800多万元的票房，改革中的上海歌舞团和上海青春舞蹈团，在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两个考验中都交出了令人信服的答卷。